魏满连着两三日因着留不留胡子的问题,又与张让单方面“冷战”起来。
他好几日没刮胡子,已经长出来短短的一层,便想要去张让面前示威。
是夜,魏满便来到了张让的营帐中,摸着自己胡须,对张让笑眯眯的说:“你瞧我这须髯如何?可有雄气之感?”
张让十分淡漠的看了一眼魏满,平日里本就淡漠,魏满一留胡子,那更是淡漠,虽胡子只是很少很少一点点,但那眼神……
犹如西北风一般凛然。
魏满十分不忿,正这时,突听“啊……哎呦……疼啊……”的声音,犹如鬼夜哭一般,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魏满皱了皱眉,说:“我早便想问,这是什么奇怪声响,已经连续两夜,你可曾知道?”
张让淡淡的说:“哦,让忘了告与魏校尉,邹夫人拿走的伤药,里面加了些消肿,却比较刺激的药材,因此少将军怎么也要吃个三五天的苦头。”
魏满:“……”
魏满耳朵里听着张绣鬼夜哭一般的喊声,心里不由一凛,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得罪什么人,亦不能得罪医师!
魏满当下抬起手来,十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挤出一个宠溺的微笑,说:“不然……我还是把须髯,除了罢,不蓄似更好一些儿?”
张让瞥了一眼魏满,一脸十分民主的模样,说:“魏校尉请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媳妇儿蔫坏蔫坏的,再不刮胡子,恐怕有生命危险……
让宝:▼_▼
第126章 让:心疼
魏满总觉若自己不剃须髯, 早晚和张绣一样鬼哭狼嚎。
魏满摸着自己下巴上麻扎扎的胡茬子,眼眸转了一转,突然说:“这样儿罢, 如今天色已然夜了,这般的昏暗, 我也看不清晰, 不若……你帮我剃须髯, 如何?”
张让又抬头看了一眼魏满, 随即放下手中的药典, 魏满怕他不同意,便说:“你看这天色如此夜了,倘或我自己剃,没有轻重,万一再伤了这如花似玉的脸,你便不心疼么?”
魏满只是这么一说, 他油嘴滑舌轻佻惯了, 因此调戏一把张让。
哪知道张让却十分“理直气壮”的说:“心疼。”
“什……”
魏满一瞬间差点给张让气死, 一股无明业火从肝肺直顶而上。
还真心疼?
这张脸分明便是自己的!
魏满想到此处, 又觉十分生气, 便站起来准备走人。
张让却说:“魏校尉去何处?过来坐这里,让为魏校尉剃掉须髯。”
魏满本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张让,张让坐在席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示意魏满过来,不止如此,还对魏满招了招手。
一瞬间,魏满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魏满一面走过去,一面心想着,张让这邪辟之术果然好生厉害,连自己这般正直之人都抵挡不住……
魏满走过去,坐下来,坐在张让旁边的席子上。
张让则是站起来,去拿了一把小刀子过来,准备给魏满剃须髯。
魏满看到张让拿着小刀子走过来,突然心头“梆”的一跳,只觉自己当真失策。
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美色/诱惑”,便令旁人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枪呢?
若是张让但凡有个不安好心,他拿着刀子距离自己这般近,自己当真是防不胜防!
魏满一时间疑心病又起,张让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见他的眼眸来回来去的旋转,但张让也没有问出口。
张让拿了小刀子走过来,便直着腰板跪在了魏满面前,借着灯火的亮度,贴近魏满一些,将小刀子抵在他的面颊上。
魏满感觉到刀子的冰凉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面颊,登时心头一跳,不由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张让,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抬起手来,一把捉住张让的手腕。
张让被魏满紧紧握住手腕,根本无法动弹,侧头看了一眼魏满,说:“魏校尉?”
魏满被他这么一唤,这才醒过神来。
张让说:“魏校尉,你抓着让,让无法为魏校尉剃须髯。”
魏满“哦”了一声,慢慢的,非常缓慢的松开自己桎梏着张让的手。
张让这才重新将小刀子抵在魏满的面颊上,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捧住魏满的脸颊,俯身下来,挨近魏满,随着小刀子轻轻的滑动,张让的眼眸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般,犹似囚水冽泉,幽深不见底,深深的凝视着魏满。
魏满身上的肌肉绷紧,因着浑身戒备,额头上隐约露出一丝丝的青筋,直到他看进张让那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眸,不由心头“梆!”的一跳,整个心窍愣是被看到酥了,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