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盯着张让的眼眸,张让盯着魏满脸颊上的须髯,一瞬间整个营帐里一点儿声息也不见,静悄悄的。
魏满感觉到张让的吐息,又是那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虽魏满至今不知苍术是什么,但那味道芬芳,好闻的紧,幽幽的随着张让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侧。
好似魏满一张口呼吸,就能将那股幽然的芬芳,直接吞咽入腹一般……
魏满登时感觉心口里一阵阵发热,整颗心脏仿佛被烈火焚烧了一番,怎么也不得劲儿,非得……
非得将眼前这个散发着阵阵芬芳的可口佳肴,吃拆入腹才才得止痒。
魏满一时间口干舌燥,而张让还满心专注的为他轻轻剃着须髯。
魏满当即眯了眯眼睛,慢慢的抬起手来,想要悄悄的搂住张让,似乎想用这种办法止一止渴。
只是他的动作还未开始,手抬了一半,张让捧着魏满脸颊的动作突然变了,登时变成捏住魏满下巴。
那模样仿佛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魏满一愣,竟是忘了自己的动作。
张让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魏满抬起头来,似乎想要帮他剃脖颈上的须髯。
冰凉的小刀子顺着魏满的脖颈刮动,张让用刀的手法极其灵动,倘或不是魏满知晓张让此人根本不会武功,可能会认为张让是个用刀高手。
其实魏满猜得不错,张让的确是个用刀高手,不过并不是舞刀弄枪的刀。
而是手术刀。
那冰凉的刀刃划在魏满脖颈上,一瞬间魏满什么旖旎的心情也不见了,只觉后背发麻,头脑发紧,再不敢做任何小动作,赶紧端端坐好,低声说:“剃好了不曾?”
张让淡淡的说:“不曾,魏校尉不要说话。”
魏满:“……”
魏满只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待。
张让做事情非常认真,这也是作为一个医生和法医的职业病,等他将魏满的须髯剃干净,又拿了一方布巾过来,给魏满用温热的湿布巾擦试了一遍面颊。
魏满刚想说剃完了,松了口气,结果这时候,张让把布巾一丢,又重新跪坐在魏满面前,用掌心贴着魏满的面颊和下巴,轻轻的蹭了一圈。
“梆梆梆!!”
魏满的心跳一时飞快,敲得心窍发酥发麻,张让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暗示自己什么一样。
他心头一紧,当即猛地站起身来,“嘭!”一记,魏满突然起身,张让还俯身检查魏满的须髯是否剃干净,两个人频率不对,一下子便撞在了一起。
魏满只觉自己的嘴唇刚刚好,从张让那柔软的唇瓣上一下刷过。
魏满登时傻了眼,紧紧盯着张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
还想再来一次。
这时候张让突然说:“对不住,让不知魏校尉要起身,撞到你了。”
魏满:“……”
这种旖旎暗昧的情况下,张让竟主动跟自己赔罪?
于是魏满用沙哑的声音,顺口便说:“对不住便完了?”
张让一听,有些疑惑,说:“这……让已然赔罪,魏校尉若不接受,难道又想令让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又是负荆请罪,魏满脑海中“嗡——”一声,登时由不得的想起了那天负荆请罪的全部过程,整个人一阵火烧火燎,仿佛投身在汪洋的火焰之中。
连忙说:“罢了!我这人大方。”
张让一听,便点点头。
魏满连忙起身,不想再多留于张让的营帐,只觉张让这人坏得很,别看他表面十分正经儿,好似没什么坏心眼儿似的。
但其实内地里呢?
内地里却坏得很,拒绝了自己不知多少次,却每每都暗暗撩拨自己,简直让魏满头脑发胀。
魏满要走,张让突然站起来,抓住了魏满手腕。
魏满一愣,回过头来,心中登时转了好几下,难不成张让这个假正经儿终于开窍了?
想要留自己夜宿下来过夜?
倘或真是这般,那自己也就勉为其难的……
“答应他罢”还未想完,张让已经开口对了魏满的美梦,说:“魏校尉,让可否请你帮个忙?”
魏满:“……”若非有求于自己,平日里也不曾这般热络。
魏满摆手说:“帮忙就帮忙,何故拉拉扯扯。”
他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张让放开手来,说:“实在对不住。”
魏满十分大度的说:“算了,时辰夜了,有什么事儿便快些儿说。”
张让说:“魏校尉,让这里有一副刀具的模样儿,想请魏校尉帮忙找铁匠锻造出来。”
“刀具?”
魏满有些狐疑,将张让递过来的模样儿展开来,都是一些奇怪的“兵刃”,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