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絮见他的模样,噗地一声笑了,说:“第一次遇着这样的人,想听戏却不知道要点什么。”
“我原本就只想看你的身影,听你的言语,不料你却来取笑。”他说得真诚,姜司絮有些触动。
“我区区一个江湖卖唱的,劳烦公子挂念,不胜感激。只是公子,我还是要走了……”
“你都不问我姓甚名谁,明着就是不愿记得我罢了。这竟是我自作多情了一番不是?”他见她真的要走,三分伤感,三分取闹。
“你又何曾要记得我?我不记你怎么了?”姜司絮佯装生气,心里却是有几分甜蜜。这番滋味不曾尝过,却是最难忘的。
“司絮!”他忘却地喊道,“司絮!我就记得你。你的名字,你的人,我都会记得。”
这一声声喊得姜司絮身心动摇,不曾听过自己的名字子啊一个男人的嘴里喊出来是如此地富有深情。“哪有见面才两次就这般……这般……”姜司絮羞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一见钟情,缘定今生,一面和百面千面又有何区别?我道见你一次就够,不想忘了,也不想今生抱憾。”他一把搂住姜司絮,抱在自己怀里。姜司絮推他,捶他,骂他,他都不放手。
“无赖!无赖!”姜司絮咬着嘴唇骂道,看看四周,下人们都躲不见了。
“他们都被我支走了。你别害羞,这里只有你我。”他搂着她,悠然地说。
“你早有预谋。”姜司絮没好气地说。
“你那么聪明,怎会不知?可你还来,你敢说你心中无情?你心中有情,却不敢承认。我不放手,除非你承认。”
“你就是耍无赖。”
“我不耍无赖就留不住你,你走了,我要哪里去找你?找不到你,我这辈子就孤零零一个人过了,可怜不可怜?”
“活该!”姜司絮咬着牙忍着笑。
“你是个铁石心肠吗?你说说,天下有多少像我这样的男子为你神魂颠倒,肝肠寸断的?”
“有许多,所以不差你这个。”
“好狠的女子!那我更不能放手了,一放手就飞了。”
“唉!”姜司絮叹气道,“你又何必?徒生了烦恼。”
“不遇都遇见了,想要的就要抓牢了,唉,我是多么幸匀运,居然遇见了你,你就像我梦里的人儿一样,所以我相信你我是有缘分的,而我不能错失了它。”
“你是在说好话哄我吧。”
“哄不哄的,你愿意信就是了。”
姜司絮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男人的怀里,她觉得安逸,有一种幸福,她在这一刻才明白了什么是爱情——这一刻的永恒,天荒地老。
“我……我真的要回去了。”姜司絮也不知道自己倚在他怀里多久了,看着光影变化,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舍也要分开了。
“好。”他放开她,“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还叫我来唱戏?”姜司絮问。
“你先回去,我叫人送你。”他不容她问,唤了人来,吩咐要好生把她送回去。
她竟是有些不舍,临走问:“你……叫什么?”
“乌木隆。”他答。
姜司絮心头一震,脸煞地白了。知他富贵,却想不到是王室。他见她神色有异,知是自己的身份给了她压力,正是因为害怕吓跑了她,才命人领着她从侧门出入,可他看着她情真意切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你害怕?”他拉住她,是她的神情让他有些害怕。
姜司絮没有回答,只是鞠了一躬,挣脱她的手,快快地离去。
乌木隆也不追赶了娥,返身回府准备——他害怕姜司絮要逃了,害怕再也找不到她。
姜司絮回去后,姜漠师兄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她安然回来,松了一口气。
“师父都等急了,再不回来就叫我去找你去了。”
“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师兄,是我不好,让你们为我担心。”
“你回来就好。是什么人家请你去呢?”
“哦,就是一商贾之家,给老太太祝寿的。”姜司絮假装自然地撒了一个谎,姜漠看在眼里,也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