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大段山路后前面是一座小桥,吴二只能放慢速度,钟萸坐定后撩开帘子看了看到哪了,想起楚见辞的马朝后跑了回去,问他:“狼都杀完了?”
吴二正在驾车过小桥注意力十分集中,闻言点头,简短地道了一声是。
钟萸又检查了一番车里二人的状况,着重看了看老李的手臂,绑得太紧了血液不流通有些发紫,把扎紧的布条稍稍放松了一些免得手臂坏死,又往前头问:“那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吴二说:“楚兄弟让我回来驾车,他带着路小兄弟二人再去两边路上探一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返程时顺便把猎物们带回来。”
钟萸用破损的袖子艰难地给二人擦着汗,尤其是伤口周边格外细心,在古代别的不怕就怕感染,闻言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
吴二在外头不知道车厢里的动静,以为钟萸生气了,找话给楚见辞描补:“姑娘刚才是不是驾不动车着急了吧?其实这马不用人拉,自己会走,楚兄弟怕你不肯走才让你驾车的,您可别生气。刚才马不听使唤那是因为楚兄弟打了个呼哨,你看,我给它解开立刻就回去了,这马儿太听话了,灵性!”
钟萸说:“他们也受伤了吧?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吴二刚准备摇头想起姑娘同样看不到他的动作一时顿住,尴尬地笑了笑,看看天色道:“这个没说,不过天要黑了,他们带着那么多东西也不能在外头捱太久,估计最迟明早就回来了。”
钟萸沉默了半晌嗯了一声,“那我提前请大夫把他们要喝的药煎好,你提醒完他们自己也记得喝。”
他们快到庄子时钟萸在吴二的提示下放出了最后一枚信号弹,果然,等他们进了庄子,秋姑娘已经吩咐何娘子等人准备了一些外敷内服的伤药,烧好了水,准备了干净的布料和干爽的床铺。
为了以防万一,秋姑娘还叫人出门为他们去寻找大夫,同时也是怕来人身后跟着兵匪恶兽,派人出去可以求援。
钟萸一进门就陷入了昏迷,一直到晚饭过后才悠悠醒转。
她醒来只觉得浑身都疼,身上已经被擦洗过了,零星的小伤口都细心地上了药,似乎有人在耳边哭,说她会留疤,以后不好嫁人,说了许多,然后有个男声说什么娶不娶的……
怎么?她都是自由身了,还要给她包办?当然,好看的包办也行。
吱呀——
正在她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之时,何娘子端着药推门进来,看她醒了眼睛顿时一亮,嘴角含着笑快步走过来把药放在桌上,自己顺势靠在床边,眼泪就掉了下来:“姑娘这次可把我吓坏了!”
曾经她男人孩子就是这么一睡不醒,她真怕好不容易碰上的姑娘也会遭遇不测。甚至暗暗自责是不是自己真的带着晦气,害了姑娘。
钟萸被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还是她如假包换的姑娘,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一张看似要说些什么,钟萸条件反射地想起半梦半醒间耳边无尽的念叨,忍不住打断何娘子的问话,喉咙干涩地问道:“咳咳!老——李、品——书,他们还好吗?”
嗓子实在难受,砂纸刮着似的,说到后面干脆做口型问的。
何娘子理解了她的意思,擦干擦眼泪收起自己到嘴边的话,一边给钟萸细心地端来一杯温水慢慢喂给她,一边回答:“姑娘放心,品书姑娘没事,她比姑娘醒得早,没什么伤,已经醒了在帮着照看老李了。
老李的情况比较危险,大夫也看了晃着脑袋直道万幸,说包扎及时止住了血,而且还没有伤害到手臂,只要后面好好休养,这块肉虽然可能长不回来,但人还是能健全地活下去的。
对了,大夫还夸了姑娘指导品书给老李包扎得很好呢!他们这辈子幸亏遇上了姑娘才能在那种情况下保住一条命,这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钟萸知道他们还好就放下了心,被何娘子扶着灌下一碗安魂汤继续补觉,完全没想起来自己忘了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狼肉好吃,下章吃了它!(野生狼别吃,犯法的,市面上应该有养殖的,感兴趣的可以试一下。作者君并没有吃过,有点好奇)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窗边刚透出一丝微光,鸟叫声和鸡叫声此起彼伏,墙角边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