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佩儿担忧地看看许婳,又不时偷看下窗外,想做点小动作,却被许婳拦下。
许婳指了指马车外坐着的徐福,又摸摸耳朵,隔墙有耳啊。
这一路,许婳把所有的可能想了一边,一直到太子府,佩儿被留在前厅喝茶许婳一路被带到内厅。
直到一处暖阁,许婳隔着帘纱看到一个微胖的身影,便跪下叩安。
“起来吧许婳。”
太子赵俭从帘纱走出来,他蓄了胡子,面色红润有光泽,国字脸,光看面相一定会觉得这人很正派。
徐福在一旁倒茶后,便退了出去,并关了门。
许婳的心里一直嘀咕着,但她耐心很好,恭顺地坐在一旁,赵俭没吩咐的,一概不做,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羔羊。
“许婳,听说前些日子刘恒绑了你,不知所谓何事?”赵俭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透不出任何情感。
许婳低头答,“他想占有微臣,但臣不愿意,故而绑了臣。”
这话是许婳让大山传出去的流言,可眼下刘恒自顾不暇,当然不会有空闲来反驳她的谎言。且那天的事,就是在外人看来,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呵呵。”
赵俭和许婳同朝多年,以往许婳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不好太亲近,故而一直客气着。如今赵俭知道他父皇开始打压许婳,还要暗着来,赵俭不由好奇这是为了什么,反应他是不信父皇和刘恒会看上许婳这个……毒妇。
“孤要听实话。”赵俭加重了语气。
可许婳是属于油盐不进的那种,她可不会再打自己的脸,“臣说的就是那日从刘恒那感受到的,至于有没有其他,微臣还真不知道,若是太子想知晓原委,可以等皇上抓了刘恒回来问他。”
听此,赵俭不由认真打量起许婳,这个女人太狡猾。
“咳咳。”赵俭,“许婳,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父皇最近有意打压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日后父皇仙逝了,你的靠山是谁?”
“自然是新帝。”许婳答得飞快,想都没想。
太子既满意许婳的这个答案,又不满意,因为新帝也可以不是他,但赵俭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许婳,孤也不管你之前是站谁那边的,孤只问你一次,从今往后,你可愿意做孤的幕僚?”
说完,赵俭看向许婳。
许婳心里的答案自然是不愿意的,可现在拒绝太子,那出门不用一个时辰,杀手便会拧断她的脖子。
可答应的话……
许婳抬头看了眼赵俭,这人城府太深,就连她都有点看不透。
那最好的选择便是,许婳跪下谢恩,“微臣多谢太子厚爱,可不日后微臣便要嫁给五皇子,这出嫁从夫,您得让微臣问问五皇子的意思?”
赵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对朝政一无所知,赵俭哪里会不懂许婳这是在找托辞,可她这话又说得滴水不漏,难不成他能劝自己的弟媳不听夫言吗,这传出去,父皇第一个要找他算账。
赵俭眉毛上的筋气得直跳,又没有理由发火,不过他手上也是有许婳的把柄的,“孤前几日得了一位爱将,听闻他很心怡许大人身边的佩儿姑娘,方才许大人来见孤时,便想着让他们也见见,不知许大人知不知道这事?”
剑奴!
原来是这样!
许婳如雷贯耳,她可算是想明白了,剑奴不是投靠二皇子,这些日子一来,她得到的消息都是赵俭通过剑奴故意改了才传过来的。
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便会让人消沉。
此刻,许婳的内心可以说是慌成乱麻,可面上却半点不敢显露,只好微微笑,强撑道:“抱歉殿下,微臣不曾听说过。”
这事许婳只能死咬不知道,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不能松口。这是许婳做事的原则,就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都要给它戴上面具。
“哈哈。”赵俭大笑,“许婳啊许婳,你不愧是父皇培养出来的人,孤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的那些死侍,已经被孤拔去大半,剩下的那些也如蝼蚁之兵,干不了什么大事。那个叫佩儿的,是剑奴特意要的,孤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待会你就别带回去了,她留在东宫,孤会让剑奴好好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