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正叹了口气,“难为你有心,但这水牢……”
“吾叔叔。”江煜打断他,“阿白她可回到皇城了?”
吾正点头,“皇城近日的确查人极严,但我亲眼看她在城外遇到了太子,两人似是熟稔,之后便乘了太子的轿子进城了。”
江煜松了口气,“那就好,太子哥哥通透明理,阿白定不会有事的。”
吾正心中气愤,“还想着别人,你先顾好自己,七日之期到了,去和你师父服个软,若非这样,我也帮不了你。”
江煜垂下头,盯着泛着涟漪的水面,“吾叔叔的好意,江煜明白。”
吾正看着他长大,这话中的拒绝意味又怎能听不出来,只能又长叹一声,随他去了。
第二日,柳清芳早早地便在门外叫温初白起来。那些查印记的人从早至晚皆有可能会来,毫无规律,且每次的人也大多不相同,柳清芳只能早些给她遮住,以不变应万变。
温初白开了门,被她眼底的乌青吓了一跳。
“娘亲,你这眼底是怎么了?昨夜一宿没睡?”
柳清芳微笑道,“不碍事的,我先给你将那印记遮了。”
她一边忙着,一边也讲着自己前一日的收获,“昨夜我左思右想,虽然不能直接配毒物让江決察觉,但是,我却想起了一个方子,与那面霜中的一味药材相克,如若江決带着身上,又与她母妃常常来往,也是能起到中毒的效果,就是成效慢些,可能要要月余才能见效。”
“那就足够了。”温初白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刺杀一类的事情行不通,能一个月之内报仇,已然是超出预计。
“除了这个锦囊外,还要多做几个,免得汀贵妃生疑。”温初白说着,又道,“对了,家里还有钱吧?我在外面的时候,生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
“有。”柳清芳微笑道,“你走时打下的基础已然十分好了,太子那十盒面霜在宫中抢手得紧,一下子,所有宫闱之人,皆知道了我们,再者,还有那明月馆引来的生意也不少。”
她说这话时,点了点温初白的额头,“你说说你,我才知道,你为了卖这东西竟然跑到青楼里去了。”
温初白吐吐舌,“去青楼的人有钱嘛。”
柳清芳拿她没办法,只好又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呀,你呀。”
“哎呀,娘。”温初白穿好衣服朝她撒娇,“昨天不是说,给你看看我的轻功嘛,等下我去一趟钱庄,用轻功带你去,可好?”
不待她作别的反应,温初白便拖着她出了门,柳清芳只觉得一阵微风垫在了自己背后,温初白似乎也没出多大的力气,两人便腾空而起,朝着钱庄的位置徐徐飞去。
到了钱庄门口,温初白将柳清芳轻轻搁下,自己都进了门才发觉她还在后面发着呆。
“娘,你怎么不进来?”
柳清芳怔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你……你刚才用的是轻功吗?”
温初白有些心虚,“自然是啊,娘你是不是从未体验过这轻功,所以有些害怕?没事,以后我多带带你就好了。”
“不是。”柳清芳摆了摆手,“你这轻功有些……不同,以后少在别人面前使用,还有,如非紧急,千万不要再带人了。”
温初白一脸不解,可又不想违了柳清芳的心愿,“那……那好吧,以后若非紧急,我不会再用了。”
两人相互挽着进了钱庄。
钱庄的人虽未见过女装打扮的温初白,却认得柳清芳,瞧见这钱庄的大客户来了,小掌柜连忙起身迎接,“柳夫人,今日可是要来存钱的?”
自打温初白不在了,柳清芳便接管了账务,白日里白桃记下,夜里由她清点,再到钱庄来存,次次数目不菲,一来二去的,大家便都认识了这位夫人。
“不是。”柳清芳摸着温初白的手背,“我带女儿来看看。”
小掌柜便立即道,“夫人的千金真是大家闺秀,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