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应该说是江卿,正微微笑着,神态自若地坐在了她的身旁,“是不是前面那一下用力太猛了?对不住。”
温初白心中疑惑。
何瑞既然已对她生出杀心,又为何要做出这样一副关心的样子?
江卿还在那兀自解释,“是我的错,那日看见司恶掳走了你而无能为力,我便想着练练功夫,可你知道,我平日里就是个拿菜刀的,这猛然一练,下手便没轻没重,害你昏了这么久。皇城现在乱,我是怕你受伤,初白,你不会怪我吧?”
温初白垂着眸,“怎么会呢,大哥也是为我好。”
江卿便宽慰地笑了,“我炖了银耳粥,这就给你去拿,这几日你好好在房中呆着,等外面战乱消了,我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初白面上五味杂陈,“谢谢大哥了。”
“你我之间谈什么谢谢。”江卿瞧她面色不好,还以为是心情欠佳,便又哄她道,“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早就要被这皇城中更大的店赶出去了。”
温初白抿抿唇,问,“是借钱的事吗?”
江卿顿了一下,笑道,“是啊。对了,你今天这发钗真好看。”
温初白摸了摸那珠玉簪子,“大哥忘了?这还是大哥送的。”
“当时我便说一定很配你。”江卿满心愉悦,“我先去给你拿粥,你在这稍等我一会儿。”
瞧他离开,温初白便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寻起了那支点翠金步摇。
那是江煜送她的。
而和江煜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需要猜忌,也不会感到害怕。
江決死时,江煜将她扣在怀中,金步摇环佩叮当,而此时,那声音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又在她耳边悠然回响。
她现在很想江煜,很想。
天色已晚,江煜却仍未睡下。
“王爷,我们已经将瑞和楼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有发现王妃。”
“王爷,皇城中每家每户我们都查遍了,也没有谁说曾见过王妃。”
听着下面人的来报,江煜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明天开始搜城外,江卿两边要跑,应该不会离皇城太远。”
“是。”
“是。”
面前是一份地势图,以皇城为中心,附近一日之内能到达的地方都在其上,那两人走了,江煜便盯着那地势图,不断地一遍遍推演江卿可能藏身的地方。
“主子。”重康眼里遍布血丝,“您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先休息一会吧。”
江煜手中顿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你不也是?”
重康垂眸,担忧道,“我哥他还是那样,我有些担心。”
江煜沉默片刻,“岳母看过怎么说?”
重康摇摇头,“柳夫人说他这是钝器敲击所致,手法十分刁钻,只能养着。”
江煜微微叹了口气,“你们先回重黎楼吧,师父他老人家办法多。你顺便也和师父说一声,我过几日回去。”
重康不同意道,“那主子身边就没人了。”
江煜指了指面前的地势图,“我成日里就在这营中等消息,要人做什么?你们回去吧,不要耽搁。”
重康心中也着急重安,听江煜说得这样肯定,便不再多说,感谢之后便带着重安往重黎楼奔去。
重安病着,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遑论用武功,重康只能叫了马车,让马夫快马加鞭地将他们送往重黎楼。
“阿康。”重安本老老实实地在马车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偷偷把脑袋枕在了重康腿上。
腿上忽然多了个重物,重康自然瞬间醒了,“怎么了,哥?”
重安翻转身子,仰面看向他,撒娇道,“座位好硌,我脖子难受。”
重康抿了抿唇,一只手搭在他外侧的肩头,将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好,那你躺我腿上,小心些,不要掉下去了。”
重安便立即开心起来,“嘻嘻,不会的,阿康真好,我好喜欢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