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话说得多么不合时宜,如果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如果是在家里,说不定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君子之礼,直接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真是可笑,到了现在这样子,他还在讲什么‘君子之礼’。
“嗯,不合时宜。一飞那边应该已经好了,咱们且去做些合时宜的事吧……”
点点头,穆伟晨再一次轻轻拍了拍木四的头。
抹抹脸上的泪,“走。”
木四瞬间将背挺直,穆伟晨悬空的手一时都不知道该在何处安身。
那身冷然的气质,竟让人有种刚刚那呆萌的小女人不是她的错觉。
穆伟晨微微错愕,将手放了下来,罢了,这样子,才合时宜吧……
见木四已然迈开步子,穆伟晨直接错后了半步,微微落在木四的后面,似是无言的守护。
薄一飞那边早已打点好,见穆伟晨过来,均是拱手抱拳示意,并不多话。
穆伟晨也不过是点点头罢了。
“查案我不在行。”
轻轻在木四耳边咕哝了一句,穆伟晨便又迅速撤开了。
然而木四的耳朵却是红了,众人瞧着这一步均恨不能挖了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在这儿的可都是穆伟晨的卫队,一路上跟着杀伐果决的王爷过来的,王爷可是硬汉,不管什么时候看见王爷,那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不苟言笑!
然而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他们家王爷竟然在跟人咬耳朵!!!
这一定不是真的!!!
好在穆伟晨这个动作做得飞快,只有一瞬而已,很快他又摆出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这才没有引起众人的恐慌。
木四很快便开始了她的工作,几人也早早得了薄一飞的吩咐,早在王爷两人过来之时,就已经开始排好队列,挡住白冰襄的视线。
眼睛掠过两人的尸体,无疑是被那竹筒穿透心肺而死。
只是竹筒纵然被削尖了,也算不得利器,这样的钝器,想要扎进人的胸腔,穿透心肺,以致于将人扎死,不费大力根本就不可能。
单单这一条,已然能瘦得跟柴禾一样,浑身没有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木秀娥给排除了。
这陷阱设地过于拙劣,实在不像出自什么高人之手。
对于大夫子刚刚所说的‘危机’,木四表示深深的怀疑。
如此智商之人,当真配做大夫子的对手吗?
心中暗暗思忖,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既然已经着手,木四自然不想只是替木秀娥洗冤这么简单。
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有何仇何怨,不惜以两条人命的代价,也要置她于死地!
眸光一闪,木四发现木拴被竹筒穿过的胸前竟有一抹跟他衣服颜色极不相称的新绿!
正文卷 第501章 何至于要了命? (二十三更)
木四从头上剥下一支木钗,随着那握着木钗的手越靠近尸体,那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她倏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新绿色的东西很重要。
这会不会是小木氏口中那个装着她玉的袋子?
嘴上说着不在意,然而无人能理解她对于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一种怎样的渴望。
不然当初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木家夫妻的所作所为做出让步。
只今日再面对两人的尸体,她心里竟有种如释重负的侥幸。
她并非圣人,对着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甚至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她实在找不出让自己再原谅下去的理由。
更何况,如果,如果今日不是木秀娥,上山的人不是大姐而是她的话。
那个白大人,会不会不顾一切要了自己的命?
真的很难说……
回神,木四心神微定,再将那钗剥向那新绿色的布,那布竟是未被那竹筒钉住。
此刻那布正稳稳地挂在木钗之上,竟是一个荷包。
近乡情怯,想到那荷包之中可能装着那玉,木四的手便又颤了起来。
“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
却是穆伟晨见她久久没有动作,蹲下身来。
不期然看见她那微抖的手,手上的木钗之上还挂着一个荷包。
“平日看着倒也庄重,倒不知这小木氏竟会用这般鲜艳的颜色。”
穆伟晨语气之中不无讽刺。
“这是从木拴怀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