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有意要替小木氏平凡,木四只是在陈述事实。
穆伟晨顿时皱起了眉头,“难不成你这养父竟还喜欢流连什么烟花之地?”
据他所知,这种艳丽的颜色等闲小姐都不会用的,不过这颜色倒是深得妓家独爱。
“据铁牛所说,大姐之所以肯来山上,是为了找小木氏拿回那块跟我那襁褓在一起的玉……会不会……”
会不会她就是一个妓子所生,仓促之下才不得已扔到雪地里的?
如果她的娘是个什么花魁之类的,她这般明艳靓丽的容貌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那襁褓穆伟晨已是见过,那分明是皇家,王公贵族才有的布料,换言之,眼前的木四姑娘身份定然非同一般,绝不是什么来路不明之人。
眼睛在那荷包之上细细扫了一眼,穆伟晨心中便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了。
“与其在这儿胡乱猜疑,你何不将这荷包打开看看?”
木四看了穆伟晨一眼,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将木簪收起来,将那荷包打开。
只那荷包里除了些铜钱和几粒散碎银子之外,还有一张佃租契,如此,眼前的一切似乎便都有了答案。
抬头再看穆伟晨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你早就知道了?”
穆伟晨用扇子指了指那荷包上的‘言宽’二字,“大意了不是?看来,我们可以向言家少爷要一个解释……似乎你不仅能帮你大姐洗脱冤屈,还能抓住真凶。”
木四拿着那荷包一阵呆愣,印象之中,她似乎除了那次被言宽下药,然后被他指使的木氏一连骚扰了几回之后,便再少见他的踪迹了。
然而他以前使出十八般武艺,都是为了色……
“他何至于要了我的命?”
正文卷 第502章 颜面何存?! (二十四更)
“不要把他当成水峪村的小混混,难道你忘了他爹是谁了?盐帮的三当家……你在公堂之上力陈刘三的罪状,撕开了盐帮的一个小口子,然而这个小口子却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更不要说,你之后在华峰的营帐之中破了他们的‘死亡之舞’,单单这两项,便已然足以让他们要了你的命……更何况……更何况,你将会是我的王妃……如今竟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你的命……”
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穆伟晨已然觉得对于木四这样一个小丫头来讲,实在过于残忍了。
只是今日她若不能知道个明白,又如何能防患于未然?
今日这陷阱虽然拙劣却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他真的无法时时刻刻护着这丫头的,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事实就是如此……
“喔?是吗?原来我的命竟然如此让他们在意,竟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它抢走了,怎么?竟是觉得我的命是这般好拿的吗?!”
只见木四倏然勾唇一笑,露出几丝邪魅,无声,却是让人觉得张狂恣意,明艳无比。
这猖狂而邪魅的一霎间将穆伟晨的心底照亮,他怎么竟是忘了,这丫头从不是需要他费力呵护的娇花,而是可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想怎么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天我就来给他们辨辨这个理儿!”
木四直起身来,直直望向华峰和白冰襄争辩的地方。
声音洪亮,说她肆无忌惮也好,有意为之也罢,这一嗓子竟是直接将二人的目光引到她身上来了。
“何人在此喧哗?!”
没能在口头儿上占到华峰的便宜,白冰襄心里很是憋屈,正在气头儿上,却不料有人竟是直接上来挑战他的官威。
真真是好大的狗胆!!!
“我,木四!”
不知是不是受了大夫子那些话的刺激,木四竟是不退不避,直接对上白冰襄。
修长纤细的身子挺得笔直,明明很是单薄,却偏生忍不住将她和挺拔联系在一起。
干脆利落的声音军号一般,带着破空之声送到白冰襄的耳朵里,乐得他顿时笑开了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来呀!此女目无本官,私闯案场,左右将其拿下!”
白冰襄一声令下,旁边侍卫闻声而动,一个两个竟是举刀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