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离发觉已经月上中天,随手指了座楼阁上了人家的房顶,坐下喊出小七来,一人一系统并坐,赏月。
不需要说什么,小七自然知道宿主是在放空自己。
偶尔什么都不想,沉默地望着某个地方双眼无神,让人心疼。作为任务者,无尽的旅途唯有系统作为活物始终陪伴身边,也是会感到空寂的。来往于各个世界,每个世界中都会有亲人、有朋友,离开时不舍又如何,他也必须继续行进,没有人长久陪伴于身边。
系统始终是系统,不能代替那些无可模仿的东西。
毕竟,系统主动剔除了自我的“爱”。
囊括了所有的“爱”。
系统只有感觉,不会有“爱”。
否则世界就……再也不能运转了。
承曜(九)
“殿下。”
砚卿“嗯”了一声,余光都没给突然出现的暗卫。影二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迟疑着说:“陛下情况不是很好,一直喊着要找殿下,殿下……”
“嗯,我知道。”砚卿道。
影二抬眼看了看砚卿,皎皎清辉下给他覆上了朦胧的外衣,一不留神就随徐徐清风转瞬消失。被自己忽然生出的想法弄得心中一跳,慌张收回视线,低声问:“殿下何时归京?”
“你先回吧,我随后就回去。”砚卿摸摸小七毛茸茸的脑袋,猛然问道:“陛下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化的?”
影二镇定地答:“殿下走后一个月。”
“好。时辰不早了,你去找地方歇歇吧。大晚上还来找我,挺累的。”说着砚卿捞起正舔爪子的小七,转身下了房顶。
回到客栈,大家都休息了,疑寒哄睡扶煦后边点灯候在一楼大堂,却撑着胳膊睡意浓厚,头直点。
砚卿见此,哭笑不得,屈起食指扣了两下桌面,说:“回房睡,在这儿睡,明天病了就走不了了。”
被他这一敲,瞬间惊醒,疑寒瞪大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王爷回来了,奴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砚卿抬步上楼,“你去睡吧。”
推开房门,砚卿偏头,身后缀着疑寒,他失笑道:“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房间在我隔壁?”
疑寒摇头,犹豫了下,说:“王爷要不要吃宵夜?”
“行了,下去吧,本王什么都不需要。”砚卿阖上房门,掩去了疑寒失落的脸庞。
对砚卿来说,疑寒的感情来得无根无据,不知世界意识是用什么影响她到这种地步,在平王送她过府他从未见过她。想不通,索性抛开不理会,不给自己徒增烦恼。拒绝就是最好的做法。
第二天一早,砚卿就吩咐人开始收拾,忙碌了一整天才大致收拾妥当,隔天检查了一番后就启程回京。
出发地距离京城距离不短,砚卿不急着赶路,反而遇到有趣的事都会让人停下来,如此过了有一个来月才抵达京城。
才到府中,就被连连召唤,立即换衣服入宫觐见。
砚卿暗中叹气,要装傻也没说装得像点,急急吼吼的也没说让他歇口气。迫不及待召他进宫,想是影二一直跟着他的车队,直到入了城才返回皇宫回禀萧渡。
具体情况不甚明了,先试探试探看看情况再说。
太极殿还是那样,朴素得不像帝王寝殿,反倒像冷宫,少有人气。
往常萧渡跟前少有人服侍,是因为服侍他的人大都怠慢与他,现在他有所好转,还是没人服侍那就是他自己的不乐意了。只是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难免会觉得沉闷。
寂静的殿中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砚卿不回头都知道是谁的,转身行叩拜之礼,问道:“不知陛下召臣弟来有何要事?”
“小砚为什么跪我?”萧渡声音微哑。
“君臣有别。”
“才出去几个月,你就疏远我了?”萧渡蹲下来,双手扶在砚卿肩膀上,双眼微红,“我不让影二催你,你是不是还要在外面待个七八个月才回来?”
哪有那么久?顶多四五个月。
虽然这么想,不过砚卿还是要演戏演到底,面对萧渡的质问默不作声。
“你不说话就算了。既然回来了,就别出去了。陪我好不好?”萧渡把砚卿拉起来,带他来到偏殿,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他指着偏殿对砚卿说:“我让人给你把这里收拾出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知道你不跟我睡,不过睡在我旁边我也是欣喜的。”
砚卿震惊地看着萧渡,这是要把他软禁在宫里的意思?反了天了还!
“陛下!”砚卿打断他的美好想象,说:“陛下,臣弟住在宫中实在不妥,况且宫中还有妃嫔,万一有了冲撞,臣弟如何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