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要是还想啃萝卜,那萝卜可就半推半就顺从了啊!
可惜了。
司暮将人带回屋里,替谢清霁褪了鞋袜,脱了外衣,又解了发冠,抖开被子,才拎着衣衫发冠转身搁在一旁。
再转过身时,谢清霁还是乖乖地坐在原处没躺下,好像在等着什么。
司暮玩心大起,故意问他:“小师叔,你在等什么?等我和你一起睡吗?”
他作势要往床榻上坐,本以为谢清霁会推开他,结果谢清霁蹙着眉想了想,居然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来。
……喝醉了的小师叔真容易给人意外惊喜。
……司暮在心里默默地将诱拐小狐狸喝酒一事提上计划。
谢清霁发出邀请。司暮干脆就真坐了下来,眉梢一挑:“然后呢?”
然后谢清霁就凑了过来,熟稔又亲近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自“偷情”那夜之后,谢清霁就再没蹭过他的脸颊,无论他说多少好话,百般诱哄。
司暮回味不已的同时又继续垂涎许久,都无可奈何。
直到今晚。
等司暮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圈住了面前人清瘦的腰身,微微用力,迫使对方靠近过来。
啊呀,不关他的事,是小师叔自己投怀送抱的。
司暮理不直气也壮地想,然后心安理得地朝谢清霁索要了一个温柔又绵长的晚安吻。
怀中人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布,乖巧又顺从,末了,微微喘息着,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淡淡酒气。
“不够啊,小师叔,晚安礼仪可不止蹭脸颊。”他指腹在谢清霁腰脊处打着圈儿摩挲,低声笑道,“学会了没有?以后睡前要这样。”
素来冷清如玉的脸颊泛着红,眼底浮着水光,润泽朦胧。
“别……”
他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却也不晓得后退躲开,反倒把自己往某个坏家伙嘴里送,“我困了……”
司暮稳稳圈住人,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明早他小师叔要是发现两人整夜待在一起,会是个什么反应啊?
他陡然兴奋起来,两下便蹬掉了鞋子,一转身,顺势将人摁住,目光灼灼:“小师叔,我可以留下来吗?”
谢清霁今天醉得不太彻底。
他朦朦胧胧中,还是认得司暮的,只是他的记忆有些错乱了,将面前人和遥远记忆里的某个小黑球给混淆了。
他只以为眼下还在大梵天,司暮还是小黑球,正闹着要和他睡呢。
这段时间小黑球刻意卖乖,小狐狸被他哄骗成功,不知不觉就引兽入窝,还分了他半边床榻。
于是谢清霁想了想,就道:“你睡过去一些,别压着我,你好沉的。”
他伸手推诿,推着推着,忽然发现了什么,疑惑地咦了一声:“你的耳朵呢?”
小黑球的耳朵呢?
怎么不见了!
司暮听他应许,大喜过望,第一时间没听出不对来,直到谢清霁满脸困惑地扒拉他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什么耳朵?”
谢清霁摸了摸他的脑袋,在那原本该有两只黑乎乎毛绒绒小耳朵的地方,什么都摸不到,越发不解:“为什么要把耳朵藏起来?这样睡觉很不舒服的。”
司暮这下听懂了,怪不得小师叔这回没把他当萝卜啃呢,原来是把他当做同类、当做小狐狸了。
想到小狐狸师叔毛绒绒的手感,司暮蠢蠢欲动,心说小师叔都醉成这样了,他又不是正人君子,此时不揩油,更待何时啊。
至于小师叔醒来之后会不会揍他……等小师叔醒来再说吧!
狐狸尾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揩一把是一把!
司暮捉住谢清霁的手,微微用力,让谢清霁摸了摸他自己的脑袋:“你也没耳朵啊。”
谢清霁没摸到自己耳朵,又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