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时晟冷笑,“一个假的上官锦,即便装得再像也是假的!”
“若是真的呢?若我能证明这上官锦是真的,将军可会出手救回耶律越?”
跳动的烛火之下,余小晚眸光灼灼,小脸虽有些苍白,却格外的坚毅,仿佛泰山压顶依然能不折不挠。
漆黑的墨瞳渐渐迷离,深夜让人感性,更让人神智恍惚,他竟越发觉得她像极了他的锦儿,尤其是这浑然不怕的模样,像极了当日他质问锦儿是否勾结刺客之时,锦儿一改平日恭顺初次忤逆他的样子。
“若你能证明,便是出一回手又何妨?左不过被圣上定个先斩后奏之罪,关几日牢房。可若你证明不了呢?”
余小晚镇定地望着他,“将军想如何?”
时晟垂眸望着身下玲珑有致的女子,墨瞳微眯。
“我要你做我一夜的锦儿。”
余小晚毫不犹豫道:“好!一言为定!”
时晟冷笑一声,“这么急着答应,是怕本将军再说后面的话吗?”
余小晚微微蹙眉,“将军还想说什么?”
时晟按紧她的手腕,抬起她近几日尖瘦的越发有些过分的下颌。
“若你无法让本将军相信你真是本将军的锦儿,那你便只能做一夜锦儿,只一夜!
今夜本将军自会当你是锦儿一般,好好疼爱。可过了今夜,你便自行投了公主府的荷花池吧,临终之前,千万莫忘了再留下遗书一封。
便说……你越俎代庖替公主求旨赐婚,却求来这般忘恩负义之徒,你自知愧对公主,无颜苟活,以死谢罪,如何?”
余小晚下意识地挣了挣手腕,按得太紧,自然未能挣开。
时晟瞟了眼那对比鲜明的两根手腕,紫红斑驳的烫伤惹得他莫名的心烦。
“怎么不答?怕了吗?”
余小晚抿了抿唇,也随着他的冷笑,轻笑了一声。
“我有何怕?横竖嫁进这将军府也没我好果子吃,死了倒也干净。只是……我能不能证明上官锦的身份,全靠将军一人一张嘴评断,若我分明已证明了,将军也信了,却偏咬死了不肯承认,那我岂不是稳赔不赚?”
“那你想如何?”
余小晚平了平剧烈跃动的心跳,云淡风轻道:“很简单,无论我能不能证明,将军都要出手救回耶律越,区别便是,我证明了,我不用死。我证明不了,我必须死,还得死的干干净净,与将军半点关系没有。如何?”
此言一出,时晟缓缓眯起了墨瞳。
“说来说去,竟是来求死的。”
“不,是求生。”余小晚淡淡一笑,“以我之命为赌,求耶律越之生。”
时晟冷嗤:“你凭什么以为你的命就这般值钱?你死了固然省了我的麻烦,可你若不死,嫁进这将军府中软禁起来一样动不到我分毫。而我若救了耶律越,却的的确确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手腕压得发麻,余小晚不由自主地又挣扎了一下,依然没能挣开。
“将军怕是误会了,我并未说我是来送死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是要还将军一个真正的上官锦。将军这般推三阻四的不敢答应,莫不是怕我真还了你一个上官锦,你却根本无脸见她?”
话音未落,墨瞳瞬间冰封!
时晟抬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贱婢!再敢胡言,我必拧断你的脖子!”
咽喉被制,余小晚自然不得言语,手脚偏又动弹不得,干脆连眼都闭上。
习惯还真是可怕,被掐的次数多了,她竟已有些适应,耳鸣也好,如擂的心跳也好,甚至是那喉骨的钝痛,窒息的难受,仿佛也没有当初那般难以忍受。
她静静躺在桌上,死人一般,时晟掐得也没了意思,怒意渐熄,终于松了手。
余小晚这才咳嗽出声,拼命呼吸着仿佛能割伤喉咙的粗糙空气。
她咳得眼泛泪花,却还嘶哑着嗓音冲他道:“将军不信我能还你一个上官锦,我能理解。我区区贱命自然换不得耶律越,更换不得将军的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