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死了,上官锦的正妻之位便保住了,将军也不想我玷污了她的位置吧?
以我贱命加之正妻之位,将军以为,可值得你赌上一赌?”
当日时晟还在与她玩替身游戏时,曾专门因不能给她正妻之位道歉,当时她并未细想,如今想来,他是压根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占了上官锦的位置。
不然,他连抗旨拒婚都敢,若真想娶她为正妻,有如何会没有办法?
虽然她不想承认,不过,时晟确实对上官锦极为愧疚,从他无论如何也不准她踏足扶春院便可看出。
只是这份愧疚到底有多深?时晟又愿意为这愧疚付出多少?余小晚并不十分清楚。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赌他对她的愧疚足以让他出手去救耶律越!
可她不敢当真证明自己便是上官锦,想当初,玄睦不过帮她求了个情,他便怒发冲冠,若他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锦儿竟与旁人有了牵连,只怕别说帮她,不再掐死她一次,算她命大。
当日她养伤之时,他虽原谅了她的不贞,可那也只是因着她是替身,替身与原主在他心中天差地别!
若是旁的事,或许她敢孤注一掷,可这是耶律越的命!她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冒险!
她绝不能轻易承认自己便是上官锦。
时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飘忽的烛火忽明忽暗,跳动在他深不见底的墨瞳深处,似怒非怒,变幻莫测。
余小晚微吐了口气,又道:“不过是打个赌,堂堂镇国大将军,竟也要斤斤计较这其间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得失?将军可是要想清楚了,若我赢了,你可是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能得回爱妻的。”
“希望?呵!”时晟冷笑一声,“不过是些无稽之谈。”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放开了她,旋身坐回了一旁的太师椅。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证明,开始吧。”
他倒是轻巧,衣冠规整,余小晚被压了这般久,衣衫不整不说,手酸背麻胳膊僵,腰还险些没硌断了,本就胯骨有损,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翻下桌子,掩好衣裙。
时晟再度冷笑,“别掩了,稍后还是要脱。”
余小晚僵了一下,也不言语,将那衣裙悉数整好之后,这才一跛一跛走到一旁,自行坐下。
“将军……喜食……”
刚说了几字,时晟便不耐打断。
“这些当日李忠给你的《饮食起居录》里便有,根本证明不了你是上官锦,换旁的。”
余小晚动了动唇,抚了抚额旁碎发,又道:“旁的都可假扮,我身上气味却是装不了的,小呼呼只认得我,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小呼呼确实是时晟想不明白之处,可他依然不信。
“巫族秘术虽已绝迹,可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人习得,便是你那情郎的妹妹。”
是说,怀疑她身上的气味是耶律月搞的鬼?
余小晚乐得他如此想,也不争辩,杏眼游移了一下,继续道:“我认得喜儿,也认得秀娥,还认得门房张平,还有茯苓,她脸上的伤可是我划的。”
时晟睨了她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你既是皇上所派,必然是做足了准备,这些稍稍打听便知。”
余小晚又沉吟了片刻,“我曾与玄九皇子不清不楚,我俩还……”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时晟拍案而起,下手之重,人已到她近前,身后那震颤的木桌依然未平!
“贱婢!”时晟一把揪住了她的前襟,“不必再证!你必不是她!”
生时何其践踏,如今人不在了,他倒觉得她玉洁冰清好的不能再好,容不得旁人说她半句不是。
余小晚想笑,冷笑,可不等她弯起唇角,时晟突然扛起她,朝着卧室疾步而去!
轰咚!
粗暴地把她丢在榻上,惊醒了塌边熟睡的小呼呼。
小呼呼眨巴眨巴麻雀黑豆眼,歪着小脑瓜,一见竟是自个儿娘亲,当即眼前一亮来了精神,扑棱着小翅膀照准她的左肩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