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冲到跟前,眼前黑影一晃,土肥圆便落入了一双宽厚的大掌之间。
“锦儿,看清楚了,她并非你的娘亲,不过是个贱人!”
余小晚摔得头晕脑胀,心凝形释也屏蔽不了的不适。
她撑起身子,忍不住嗤道:“既是贱人,将军这又是要作甚?”
时晟放好小呼呼,转回身来,面若冰封,形如冷刃,一步步走到榻边,随脚的软履蹬掉,翻身上榻,毫不客气便将她压在身下。
“原本,我不过是想让你再做一夜替身,眼下,我却是想让他同我一样。”
余小晚自知争不过,也不挣扎,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此话怎讲?”
他探手伸进她的裙摆,连衣裙都懒得给她褪掉,只粗暴地扯掉了她的里裤。
“同是夙世缘结,只我一人生死两隔痛不欲生,如何可以?”
余小晚微微睁大眼,脑中一热,拼命推拒着他,怒道:“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出尔反尔?”
时晟冷笑一声,压下身形,几乎与她没有一丝缝隙的紧紧相贴。
“我堂堂镇国大将军,自当言而有信!明日一早,我必会亲自出城救他,可同样的,待我回转之时,要听到满城百姓都在议论,时大将军未婚妻忠肝义胆,为公主投池自尽!”
余小晚一心只顾救耶律越,方才不曾细想,此时才恍然大悟。
谁说时晟蠢笨?
这一招一箭双雕,何其聪明。
她的忠义之死,不仅能为他的先斩后奏寻了个最好的借口,更是能抵消他所有罪责!
苍帝非但不能罚他,还得体恤他痛失新妇。
如此一来,他既摆脱了她这个麻烦,还不必招致牢狱之灾,更有了新借口屏退那些觊觎将军夫人之位的人,确实妙哉。
“明日子夜,你留下遗书,投湖自尽,后日一早,我的人便会全城散布消息,听明白了吗?”
“不行!”
“不行?”
“当然不行!”余小晚冷声道:“我会在这将军府等将军凯旋而归的消息,午时得了消息,午时三刻我必死在公主府!”
时晟略一思索,沉声道:“好。”
说罢,时晟毫不客气便扳住了她的腿,身下竟已是蓄意待发!
对着自己厌恶之人还能有这般高的兴致,余小晚也是无语了。
她赶紧推住他的胸口,急道:“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时晟蹙眉:“说!”
“薛大人你认得吗?就是那个身量与耶律越相似,长脸厚唇,肤色较黑那人,大约刚过而立,他爹似是什么高官,尚书之类的。”
“薛怀峰?”
余小晚略一思索,“好像是这名字,就是那日围着耶律越灌酒,打头的那个。”
“是他。然后?”
余小晚咬了咬唇,此刻也由不得她瞻前顾后,无论如何,先找回耶律越再说!
“我或许知晓耶律越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的了,是人|皮面具。那薛怀峰今夜刚发现溺死在公主府荷塘,府中众人都以为那是耶律越,其实不过是乔装的,我猜测,他那被剥下的面皮,此刻就贴在耶律越的脸上。”
那夜耶律越在房中候她,身上带着古怪的血腥气,脸上的冰冷有些太过,摸上去也没有平日幼滑,尤其是她第一个吻,吻在了唇角,唇温与脸温明显不同,当时还不觉得,此刻再想,必然是刚刚贴上的□□!
时晟许久不语,半天才冷冷道出一句:“旁人都以为那是耶律越,怎的你立时便知道不是?还知道他是薛怀峰?”
余小晚僵了一下,直接无视了第一问,答了第二。
“今日薛怀峰的家丁专程来公主府寻过他,门房说他昨夜走的,可他却并未回府,方才我来时专程让马夫绕到薛府门前望了望,他们府上灯火通明,还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显然还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