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愣神的工夫,耶律越已背对着她站起身来。
“真要我过去取?”
余小晚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不不不,不用!我马上脱!马上!”
耶律越这才复又坐下,余小晚忍着羞耻,躲到树后更衣,果然是耶律越的贴身里衣,带着暖暖的墨香与柴火味,贴身挨着,又柔又暖,舒服的她突然有些想哭。
怎么了她这是?
最近泪点是不是太低了些?怎的动不动就多愁善感想哭?问题关键是,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哭。
初见行尘便是这般,这会儿又是,真是怪哉。
一层层穿上衣袍,攥着那湿淋淋的肚兜,余小晚磨磨蹭蹭从树后出来,犹豫着究竟是自己烘干还是乖乖交给耶律越。
对了!她干嘛非要在那两个选择里选?不穿也不烘!直接揣兜里不就得了?!
刚打定主意,眼前光影一晃,耶律越起身过来,直接从她手中抽走了那肚兜,面无表情的抖开,云淡风轻地举着烘在火前。
湖光粼粼,滕柳飘摇,如画美景不及公子无双风华,可正是这无双公子此刻正一本正经地捧着个嫩红肚兜专心致志地烤火,清风徐徐,白袍翻飞,嫩红的肚兜系带也跟着徐徐扬起,忽高忽低的摇曳在他的脸前。
余小晚的心扑通扑通的,越看越觉得他与行尘极为相似,莫名有种把神佛拽入淫窝的禁忌感。
太太太,太破廉耻了!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搞不懂自己为何总是把他同行尘联想在一起。
在火旁烤了一会儿,肚子有些饿了,天色也渐渐暗沉,玄睦还在湖边泡着,耶律越把他绑在了岸边藤柳上,防止他滑进湖里淹死。
余小晚几次想过去看看他,都被耶律越拦住,每次他用的都是同一句话。
“我来。”
耶律越看了他数次,他都是昏迷不醒,不过据耶律越所言,他的状况已好了不少,尤其脸上已有了些许血色。
又等了些时候,弯月渐起,月光隔着石缝漏下斑驳的光影,耶律越终于烘干了那肚兜递给了她。
“去穿上吧。”
余小晚淡定地接过,看他举了这么许久,再如何羞耻也习惯了,可已经穿好的衣袍再脱了重穿,真的好麻烦的说,何况在这荒山野洞,也好没安全感的说。
“要不,不换了,回去再……”
“换上。”
“……”
余小晚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什么?横竖穿得这么厚,穿不穿肚兜又能怎样?又不是bra可以塑形的。
耶律越见她不动,回头看了一眼玄睦昏睡的背影,突然探手将她拽了过来,一把搂入怀中,清润地嗓音云雾般响在她的耳畔。
“你说你原本不是这世间之人,我便当你不懂,我来告诉你,此物不止是女子遮羞所用,它更有守贞之意。为我穿了它,为我守贞,你我之间,不需要再有其他任何人。”
守贞?
余小晚还真不知肚兜还有这层含义。
耶律越紧了紧手臂,又道:“他马上便要醒了,我不管你对他究竟是君子之谊,亦或旁的什么,我都只当你是感恩,再无其他,我……我以往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大度之人,如今看来,却也不是,我不准你跟他再有任何牵扯,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便是你求情也不会手软。”
耶律越的声音越说越低沉,呢喃一般诉在耳畔,可偏就是这浅淡的嗓音,却让她一阵不安。
话已至此,她自然不能再拒绝。
“好啦,我知道了,我这就穿上。”
揣着那肚兜到了一旁树后,横竖这里不冷,就当是为了安抚他的不安,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正换着,便听湖中隐约响起哗啦水声,随即便是草叶窸窣。
余小晚也没在意,只当是耶律越又去查看玄睦了。
外袍脱掉,随手挂在藤条,棉袍脱掉丢在地上,带着耶律越淡淡墨香的里衣敞开了没有脱,直接将肚兜脖子系带打了个结,挂在脖间,再绕着胸口两侧系绳反到身后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