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弄清,便是魂转也无法安心。
罢了,再等上半日又能如何?
随着耶律月一同前往城门,迎着飒飒北风,俯视城门之下。
白雪皑皑,绵延万里,时晟玄甲染霜,领着大军傲视天地。
耶律月示意传声兵喊话:“不知时大将军突然返城所为何事?”
时晟无需代口,一举手中千斤青啸斧,喝道:“废话少说,速开城门!”
耶律月脸色微变,“我若不开呢?”
“破城,杀无赦!”
这已是丝毫颜面不给了,耶律月忍了又忍,城中尚有数万时晟驻军,便是她不想开门也不行。
她银牙咬碎,低声咒喃:“看你今日嚣张,他日我定叫你跪在我脚边,苦苦哀求我饶你一命!”
随即,她吩咐手下,打开城门。
时晟大军昂首挺胸入了城,直到皇宫门口,大军不过才入城三分之一。
一入大殿,形势陡变,时晟贴身侍卫中突然蹿出一人,直刺耶律月!
沐十一立时挡在身前,西夷侍卫死士也冲了过来,死守女帝。
一时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喊杀声,兵器叮当响,余小晚也被西夷兵将护在身后,与耶律月会作一团。
耶律月柳眉倒竖,娇斥:“时晟!我等已投诚,甘为臣国,你这又是何意?!堂堂一代将军,要出尔反尔吗?!”
时晟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身后却悄然站出一人。
“月牙儿,多日不见,你可还记得为兄?” 耶律越!
所有人俱是一怔。
耶律越逆光而立, 银发束盔,铁甲生寒,如玉面容沉如冰封,睫尖冰雪凝而不化, 他淡淡一扫,傲视众人,眸底暗潮汹涌,视线阴冷如霜, 却偏偏唇角带笑,言辞亲和,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月牙儿当真不认得为兄了?”
耶律月强装镇定,挤出一抹笑, “原来是……二哥, 二哥这又是从何而来?”
耶律越气定神闲, 迈近一步,沐十一等人护在耶律月余小晚身前, 也随之倒退一步, 警惕地举着刀剑。
“为兄从何而来?这话问的好。为兄自修罗地狱而来, 索前世未索之命。”
众人惊惧,耶律月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仓啷!
银光闪过, 长剑拔出,耶律越遥指耶律月, 声音依然不急不缓。
“谋朝篡位, 其律当如何?月牙儿可知晓?”
耶律月输人不输阵, 高声嗤笑道:“说起篡位,只怕二哥才真真儿是那篡位之人!其律当诛!”
“西夷素来能者居上,我已承位,你再夺之,便是篡,篡位者,车裂剐刑,不知月牙儿想选哪个?”
耶律月神色晦暗不明,便是早已与这二哥撕破脸,甚至还曾几番刺杀,他都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今日这般,难不成,还真打算取她性命?
他一个卖国贼子!凭什么?!
耶律月眉心微蹙,突然抽出腰间长鞭,也不管隔着重重侍卫,一个跃起,直冲耶律越抽去!
啪!
凌空一声鞭响。
耶律越纹丝未动,时晟长臂伸过,一把拽住鞭梢,用力往外一逮!
“啊!!”
耶律月一声惨叫,虎口震裂,鲜血横流,长鞭应声掉落,她踉跄了一下,歪在余小晚怀里。
老三老四老五,包括余小晚这老大,纷纷将刀剑指向时晟!
一看时晟手背绷起的青筋,又把矛头指向耶律越。
老三怒喝:“竖子可恨!弑杀亲父,虐伤亲妹,丧尽天良!”
老四叫骂:“何必同他啰嗦,当日没能捅死他,算他命大,今日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余小晚一看这阵势,不得已也凑了一句:“我等已俯首称臣,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老五最是莽撞,已迫不及待冲了过来,“娘稀皮的!吃本王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