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安抚地拍了拍林星的肩膀:“好了好了,别总是和三妹计较,哪值当生气。你瞧前面可是太子殿下来了。”
不只是太子殿下,随之而来的还有大皇子陆启和三皇子陆晋阳,三人走来,众人盈盈行礼。
陆昼行脸色还是不太好,刺客没抓着,倒是拾回来一堆女子的衣服。
他那双眼睛往这些女眷身上扫,但众人都是未出嫁的姑娘,皆是倾髻盛饰,额头贴着钿花。刚刚那女子又是半遮着脸,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待陆昼行走过来,林溪溪踩住林渺的衣角,重重地推了一把她的臀。
林渺“哎呀”一声,直接往前扑了过去,正好半扑在大皇子陆启的大腿处,场面一时之间尴尬异常,有人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
陆启一时未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扶起。林渺一个劲地赔不是,脸颊两侧通红,恍若施了半块桃腮。
一个小插曲过去,歌舞渐起,天色渐暗。各家官员的女儿都使尽浑身解数让各位妃嫔娘娘开怀。
林溪溪喝了几杯酒,脸色红润微醺,正走到绿萝庭去散散酒气。
不巧那宫墙之下有一对男女在缠绵拥吻,女子头上那只梅红色珠钗在烛火下很是显眼。吓得她一个激灵,连连往后退,转身往回跑。
却撞进一个胸膛里,抬头正是陆昼行,身上还带着淡淡酒香,也分不清是谁的。
林溪溪暗骂一句,多事之时,倒霉事一阵一阵来,福了福身准备绕着走。
“慢着。”陆昼行捏过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脸,触感倒是软糯。那张粉色的唇微微微微张着,却自有一股傻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哈喇子了似的。
他放开了手,不是这个。那女子虽然不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一双眼睛灵动无比,灿若星辰的明亮。
眼前这个未免太过呆滞无神,陆昼行晃了晃手,错身之间好像看见林溪溪脖子上的青紫。
烛火明灭闪烁,他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敬酒敬得有些多,竟然往女子那处盯,实在荒唐。
而刚逃回宴席上的林溪溪松了口气,瞥见林渺瞪过来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心下大快不已。
翌日上午,长安城内全城敲锣打鼓,庆祝太子生辰和正式继位。
满城的花香弥漫,欢声笑语。林溪溪缩在屋里睡到日上三竿,不出意外,两个时辰后就要天象异变。
等她慢悠悠用完茶点走到前厅和府上人共进晚膳,她的父亲林端延已经下了朝堂。
林姝作为贴心的大女儿自然是万般担忧地问:“今日这天象是怎么回事,父亲今日下朝这么晚,可是宫里有什么大事?”
别说她好奇,这城中除了林溪溪有谁不好奇,晴空万里突然阴云密布,连那天晷周边居然出现一只大狗,张开血盆大口便吞了下去。
林渺夸张地说:“实在是吓人得紧,大白日的仿佛碰了鬼!”
林端延叹口气:“乌光杲杲,白日昏暗,连太子殿下都忽然被日光刺伤了眼睛。钦天监观天象说是太子星位带煞,陛下信于天昭,已经把太子打入地牢了。”
“太子被打入地牢?那岂不是要另立东宫之主?”说这话的是偏房的姨娘陈淑月,林溪溪生母去世得早,现在丞相府都是陈氏打理着。
林端延自原配去世后没再纳过妾,陈氏这么多年虽然没上过位,但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当作是半个丞相夫人。
林端延对家人有一说一,遣退下人,放小了声:“立储君又不是儿戏,四皇子作为东宫太子都是十几年心照不宣之事了。况且宫中四位皇子除了四皇子还有谁合适?陛下只是顺应天意先把太子打入地牢去去煞气。”
这话倒是没错,大皇子虽名声好听但出身卑微,生母莒良人当年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陪嫁丫鬟,一夜得宠才诞下皇磷。
二皇子母妃是西域送来和亲的公主,即使再好也有着别国一半的血脉。三皇子更是无才无能,人前浮躁难安,在政事上犹如绣花枕头,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