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喝着羹汤,暗里撇撇嘴。
天狗食日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陆昼行肯定是直视了那时候的太阳,轻则失明几个时辰,重则瞎一辈子。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一下人慌慌张张上前禀报,“昭仪娘娘怀上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又暗上几分。
官昭仪是三皇子的生母,论家世身后是显赫的御史大夫,如今皇后抱恙多年,怀上龙胎希望不大。
而这信息对有些人是喜讯,对太子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若官昭仪腹中是个皇子,那陆昼行的存在便就可有可无了。
一餐饭用得人人口中乏味,各怀心思。
用过晚膳,林溪溪让茉莉开了个挂,换一换星宿之说,以纳妃为破解之策,也就是俗话说的“冲喜”。
茉莉问:拿上你的生辰八字配对?
“不。”她故弄玄虚地摇摇头,心下已经盘算好,“拿林渺的生辰八字。”
收拾完,林溪溪换了身便服,从后墙翻了出去。
地牢昏暗无光,几个狱史当差,喝着酒水伴着花生米。
门口有人喊了一句“走水了!快来救火!”几个人顾不得收拾立马拿起木桶冲了出去。
陆昼行虚阖着眼躺在一堆杂草之间,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十分落魄。想想也是,一朝为九五至尊继承人,下一刻便成了锒铛入狱的阶下囚,搁谁谁受得住。
不过林溪溪只同情了没几秒,毕竟是他不听好人言在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快步走上前拿桌上钥匙开了锁,踮着脚踢了踢他。
陆昼行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那漆黑明亮的眸子,仿佛淬了碎玉般温和。
林溪溪心空了一瞬,老天,这个人真是在哪都长得招眼无比。
她没带面罩,反正陆昼行也看不见。林溪溪试探性地在他眼睛那挥了挥手,果然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陆昼行太久没说话,一开口都是哑的:“你是那日那个人吗?”
“是啊,不听我的话,后悔了吧?”林溪溪说是这么说,确还是免不了心疼地从桌上倒了碗水喂他。
陆昼行很有骨气地扭过头,那双眼无波无澜:“那你是来看我笑话?”
林溪溪气笑了,明知道她语出不凡,也不知道低个头:“看你笑话多没意思,我是来做你的神女的,救殿下于水火之中啊。”
“胡言乱语。”陆昼行不信地摇摇头。
“怎么胡言乱语了,从昨日到现在,我可说了一句错话?”
陆昼行又是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林溪溪眯眼:“你说我哪说过错话了?”
“你说你……心悦我?”说这话的时候,陆昼行还有些不自在,耳尖悄悄地攀上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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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陆昼行冷着眼看向林溪溪,她笑得毫无形象,就差捧腹在地上打个滚。他冷声道:“笑够没有?”
“好好好,不笑了!来,先喝水。”林溪溪憋着笑给他递上去,“你自己听听你嗓子都成什么———”
哐当一声打断她的话,那瓷碗被摔在地上,虽然没破,但水全洒了。
陆昼行冷言冷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羞得被气着了:“嗓子成什么样,与你何干?”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多管闲事,居心叵测,现下被他甩了脸,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林溪溪当下沉了脸:“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予你良言你不听,给你送水你不喝,真当我愿意哄着你啊!”
说完,她低着头拾起碗,拂袖作势要走。
陆昼行吃惊地看着她这举动,本就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人很是古怪,虽然没有加害于他的动作,但原以为她是想缠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