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为了凑CP,他半夜把我推向李藏风,用手指在我的额头上点一下,假装这是一个么么哒。
合情合理吧?
推论完美吧?
不过这么解释还是有一点点牵强,毕竟我和阿渡还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不能说是毫无防备。
那么是李藏风?
也不会吧。
他目前看着还是笔直笔直的,弯的迹象似有若无。虽然和我近距离接触时这个人总是习惯性僵硬,但他说不定和别人也是这样。有些人天生就不软。
而且就他这性子,要亲就该光明正大亲。
他要是敢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做别的。
我就捏死他。
的某个身体部位。
我怎么也不至于因为半夜没头没脑的一个袭击就干掉他。但是他胸口的两个瘤子,那我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我要让这两个瘤子知道。尽管我的目光在别处。可我的心里一直藏着它们。我的心田早就把它俩给承包了,再也容不下别的瘤子了。
所以我一起床,我就开始排查嫌疑人。
嫌疑人一号阿渡,依旧顶着昨晚的黑眼圈和哈欠,好像他睡了一晚上还不够,得睡一万年似的。
结合一下他过往的虎狼之言,我觉得不能轻易排除他的嫌疑。
嫌疑人二号决斗佬,看上去依旧是精神满满与严肃果决,笔直笔直的躯干仿佛暗示着他笔直笔直的性格。
但是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说不定他不直呢?
我左看右看,我上看下看,我特意摸摸额头,仔细观察这二人的唇形。
阿渡的唇比较厚实,但唇色有点泛白,显得不太健康,它的接触声音是“啵”地一声还是“噗”地一声?
李藏风的唇又长又薄,反倒不显得小家子气,只瞧出锋利与棱角,很难想象它温柔下来的样子。
我怎么想怎么分析都不对劲,连带着李藏风看我的眼神也跟着不对劲了。
他本在整理被褥,把东西一件一件折成四四方方的形状,然后用最少的占据空间的方式放入箩筐里,这个是强迫症的惯有模式。他的动作本是很熟很快的,看得出来常常做这种居家整理的活,可如今他却有些迟缓,因为他仿佛感觉到我在用一种不正常的眼神看他。
我盯着他,李藏风忍不住,终于问了一声。
“你可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我不回答,我先看了看阿渡。
这万一要是阿渡的恶作剧怎么办?我急急忙忙问出来了,岂不是把李藏风的里子面子都戳破了?
逼格大于人格。这是反派。
面子大于里子。这是决斗佬。
这个顺序不能颠倒了,于是我就正常地暗示了他一句。
“昨晚你是不是睡的比较迟?”
李藏风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怀疑你擅长夜袭。
我正色道:“那你睡得怎么样?”
李藏风道:“尚可。”
我道:“两个人挤一个人的被子,你也睡的安稳?”
李藏风唇角微扬:“即便无遮无拦,我也能睡得着。”
……微微扬起的唇角是咋回事!?
你这是想说有我在身边,你光着睡都可以!?
你的属性居然是这么放/荡不羁的?没看出来啊我。
有点不对劲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过分好了,好像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一样。
但是仔细想想,昨晚除了抢被子/断被子/挤被子以外,他还有什么可乐的?
难道真的是他?
这一刻我觉得嫌疑人二号的嫌疑要远远大于嫌疑人一号。所以我决定了,在继续前进寻找老母亲的途中,拉拢嫌疑人二号,进一步收集嫌疑人一号的夜袭证据。
但是咱们这一路前进,我一直没得到和阿渡单独说话的机会,阿渡也是矜矜业业地一路闻味儿,带着我们在小路上穿行。李藏风更是一本正经,留意各方面的踪迹。
我也有干活,也有搜集踪迹。但是和他们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我三心二意,很不正经。
明明一开始是我拉他俩来找梁挽的,明明他俩一开始都不怎么乐意的。
现在这俩人似乎都很投入救母大业的样子,那我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去追究昨晚的事儿了。
我们仨探查了一会儿,搜集了很多证据之后,阿渡说可以确定有两个人沿着这条小路走向了土地庙,咱们再加紧赶路,就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他这么一说我就精神抖擞,心里想着见到老母亲,我就一定能把他给捞出来。
结果我发现阿渡的眼神依然熠熠发光,唇色却显得更苍白了。
非但如此,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儿与腐臭味儿,也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