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_作者:绯瑟(275)

阿渡一上前,先和那血衣侯对视一眼,对方笑里藏刀,他是笑里藏剑,他笑呵呵地伸出手,先是缓慢向前,好似大夫检查身体一般,血衣侯也配合地伸开了双臂,红袖如风招展,他就像拥抱太阳一般光明坦荡地任人摸索。结果阿渡还未摸到呢,忽的五指加速,一掌急刺他腰侧!

大庭广众之下出手!?

这还叫知道轻重?

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

阿渡抢先出手,那血衣侯似早有准备,一拳头砸下去,直劈阿渡的右手腕子。

阿渡却瞬间变招,一掌从下变为向上,五指如五根箭头似的往上包拢,一瞬间裹住了血衣侯的铁拳!

接着他五指向外一转,竟把大好拳头也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血衣侯瞬间身体不稳,却另出一奇招,他以左腿勾绊住阿渡右腿,以一个歪七扭八的姿势去带倒阿渡!同时他一只手发了猛力去甩袖,这软乎乎的袖子被高速甩出,竟如附着了灵气与魂魄,如刀尖利,似剑锋寒,直凝成一个点儿,刺向阿渡的脸颊!

糟糕!不妙!

我在心里无声尖叫,当即就跃出了座位。

可我还没来得及赶到他身边,阿渡脸上的面具就已经被血衣侯撕了下来。

血衣侯手上提着那面具,得意而又猖狂道:“你这贼子,冒充许家少爷进来,是何用意!?”

我呆滞一瞬,马上就想上去救援,没想到阿渡忽的指了指血衣侯身下,道:“那你随身带着这些玩意儿是作甚?”

血衣侯下意识往腰间一看,阿渡却忽的从他发丝间抽起一枚锐物,然后像只猴子似的跃起来,对着众人朗声一笑,手指里展示着一根似被鲜血浸透的铁针。

“诸位看清了,这针是从血衣侯身上掏出来的!”

说完他甜甜一笑,像炫耀什么似的看了看我。

我也笑了笑,还笑得很甜,童叟无欺的那种甜。

然后我再忽然走上去,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臭屁脸蛋!

你还好孩子?你还得意上了?

你为了揭他的短,你TM直接把咱们一家王八都卖了!

龟孙子!你揭了咱们的王八壳你还敢给我邀功啊!?

阿渡苦恼地揉了揉红肿的脸蛋,可怜兮兮地瞧了一眼呆滞掉的众人,可一见他们发呆,这仔子就得意上了,指着血衣侯笑道:“你们看到了,我冒牌,我骗人,可我是个好孩子。可他假装,他杀人,他便是个大恶人。两害选其一,你们先灭谁啊?”

梁挽艰难憋笑,李藏风低头一笑,我看这两位笑,那我也莫名其妙地开心了点儿,我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笑了笑,声线很难听我也不在乎了。

我先看阿渡,肯定道:“好孩子自然不能灭。”

然后我看了那面色难看的血衣侯,目光一厉道:“是该算算总账,灭一位大恶人了。”

第142章 打斗

我叫方即云,我觉得我相当于是宣战了。

血衣侯这个不长眼的却越过我,直盯阿渡,他两道眉像两把大刀似的卷了刃,阴郁气质汇集、暴烈怒火积攒。好像下一刻就能把人生撕活吞了。

可是血衣侯毕竟还是血衣侯,还带个侯字呢。

不过昏头几秒,他忽的冷静下来。

这老阴棍负手于后,故作悠然地问:“阁下冒充许家少爷在前,又嫁祸我在后,究竟有何目的?是何方神圣?”

阿渡不讲话,老阴棍就指着场内所有人,像一根手指大包大揽,他似乎一下变得很体贴很善良,说:“在场的人都有名有姓,就这么被你骗的团团转,我不得不替他们问问。”

策略上说,这叫祸水东引。

他的话造成一种我们都是受害者的假象,既降低了渡言渡语的可信性,也营造了一种老子才和所有人尿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错觉。

然而他们并不尿在一条线上。

别人可能都尿成一条直线,他是尿分叉的那种。

阿渡只问:“众目睽睽之下嫁祸?你当大家的眼珠子是水做的?”

血衣侯道:“你武功不错,这铁针就不能是你放在我身上,再拿出来的?”

阿渡道:“我若有这般神通,还会被你撕了面具?”

血衣侯道:“正因你要让我放松警惕,所以你才让我撕了面具。”

这若是换上别的人,血衣侯已成功绕晕了对方的脑子,让对方在急躁之下连番出错,露出更多破绽。

可惜他遇上了逻辑神兽渡渡狼。

这是一代带大哲学家,靠着歪门邪说把人给绕死。

渡渡狼扬了扬脸:“我怎知你要撕我面具,而不是干些别的?”

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片红影,龇牙咧嘴道:“你刚才那一招分明是冲着我的脖子去的。我要不躲得及时点儿,我这脖子都交代在你的袖子下了。你觉得我是拿命去叫你放松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