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_作者:绯瑟(297)

我算是开心了。

这家伙在一旁呆逼了半天,总算是站出来声援我了。

他一出口,高悠悠仿佛瞧见了一样的逻辑怪,他就安静如鸡,不服气也得服气地看了我一眼。

“三天后,就在你说的地方见。”

我松了口气,结果高悠悠忽的把手放在薛灵灭的肩上,一提气,直接就带着人飞了。

你没看错,他带着个人高马大的老薛就飞走了。

好像一只中等尺寸的公鸡夹着另一只公鸡,就这么扑棱着翅膀,潇潇洒洒地飞走,徒留一地的鸡毛鸡屎给我。

我一脸郁闷地看着他俩消失在不远处,回头看看梁挽,看看李藏风,再看看无瓜可吃以及一脸落寞的阿渡。

人走了,现在咋办?

梁挽忽然回头,看了看那躺在地上,被他打落了几根牙齿的血衣侯,这微笑就走到了头,脸上再无欢喜,也无悲愁,只一副冷到底、没人味儿的泥雕木塑样儿。

他就这么没声没息地走了过去,阳光把他的影子拖得无限长,从一桩冤案拖到了另一桩冤案,终于走到底,他便从头上取了把金簪子,如手持尚方宝剑,一下就抵在了血衣侯的脖子上。

“你不必说话,我问问题,你点头就是了。”

血衣侯睁大双眼,嘴里冒着血和吐奶时的婴儿无异,眼中的苍老与怨恨却分毫不改,支支吾吾也难遮掩他的毒。

梁挽只问:“你派人杀了唐摇一家,是不是因为秦小公子?”

血衣侯没点头,于是我走近他,提醒道:“你的下场已不会好,可你的儿子还活着,他如今昏迷不醒,将来未必不会醒。”

言尽于此,是威胁,也是好意。

毕竟这儿子不同老子,老子是个混账王八玩意儿,儿子据说是个无辜的,不该被他老子牵连。

果不其然,血衣侯闻得此言,浑身一震,他脸本来就够老,这下更像衰了十岁,树皮褶皱一浮上来,似从中年人飞速进化到老年人,他就压不下一口子怨气,点了点头。

梁挽道:“你把这桩冤案嫁祸给我,也是因为秦小公子?”

血衣侯再度点头。

梁挽笑道:“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你的儿子受人暗算,成了活死人,你便认为是我和唐摇设计他,谋害他?”

血衣侯麻木点头。

梁挽冷冷道:“只可惜……你败得这么快,如此轻易……我都未能用尽全力,你就倒下了。”

这话听得咋这么耳熟?

我还没吐槽完呢,梁挽忽的站起身来。

一手裂红裳,碎了女装扯了大袖。

一手撕云鬓,乱了假发拆了珠翠。

云鬓萎地,花钗碎节,他把身上的装饰一件件拆卸下来,仿佛也拆下了这几个月来积攒的怒意、委屈,以及滔天的恨。

然后他猛一仰头,利利落落地把真面目大白于天下,接着横眉一扫,巡视众人,秀而冷的目光透出无限悲哀。

“诸位……梁挽从此,便清白于天下了!”

第153章 小情绪与两张椅子(双更第1更)

我叫方即云,如今老母亲的冤情终于大白于天下,血衣侯这真凶也被封青衫押解停当,该是好事儿了。

主家受擒,庄子里自然是乱乱糟糟的,随着白道黑道的人撤出,许多下人仆役也跟着跑了,梁挽倒是个懂大局的,特意留下几个人,嘱咐他们去照顾那昏迷当中的秦小公子。

我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这一切都因那秦小公子而起,你心里对他就没有半点怨怼么?”

梁挽摇头:“这一切是因血衣侯的贪毒怨愤而起,与那秦小公子又有什么干系?”

我苦笑道:“果然是你,什么都算的分明,倒是我心里多想了。”

梁挽似乎察觉到了我意指为何,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我和他之间也没有可能,你确是想多了。”

感觉他这一眼把我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那我就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给抛了,拉着他的手走到在一旁休息的阿渡身边,直接就把梁挽的手拉给他。

“你俩聊,我去找李藏风。”

梁挽看着我这动作,阿渡疑惑地瞧着我:“你把他交给我是做甚?”

我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哄得他开心起来,我一会儿就好好和你打。”

梁挽听得一脸懵然,阿渡倒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收拾从容,抬唇浅笑道:“好。”

这家伙仿佛已经摸透了我和老母亲之间的长辈晚辈关系,晓得了我这大孝子的拳拳护母之心,他大概是想尝尝我的拳我的刀的,所以必得拼尽全力,去护护我的长辈了。

可梁挽一只手被阿渡拉着,一只手飞速地从袖中抽出,我都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呢他就把我给拉住手,五指颇有力道,如下了个小型定格术,我就从一个脱缰野马静止成了jpg,动也不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