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子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恢复记忆了,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这样我就能自我欺骗,安慰自己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你杀死了我的梦。”
“你不要这样,如今你已有了将要成婚的世子妃,我是真心替你感到高兴。”苏柳别开眼,看向一旁。
“高兴终于要摆脱我了,你好和那个人双宿双飞是吧。”
苏柳听出对方话中的讽刺,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亲弟,卫侯,你还要欺骗我到几时。”宁世子坐了下来,低垂眼帘质问道。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其他人。”苏柳忽地慌了起来,她不想把卫湛也牵扯到其中来。
“试问卫侯腰间那个片刻不离身的荷包是谁赠的?还有那日马上戴着帷帽的女子,那个和你一起跌入悬崖的男子不出所料是他吧。”
宁世子顿了一下,抬头满眼嘲弄地看向女子,“呵,苏瑛,不,苏姑娘,你承认一下就这么难吗?”
苏柳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了,“不错,是他。”
“你承认就好。”宁世子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怒意,“你可知道,那日他在马上抱着你,你们两人那副亲昵至极的姿态,还有当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时,嫉妒的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别这样,我害怕。”苏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害怕?我曾经疯了一般在金陵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失眠症是怎么患上的?”宁世子讽刺一笑,“都是因为你啊,苏瑛。”
“我不知道这些,是我对不起你。”苏柳满怀愧疚,解释道:“我有等过你,你没来。”
“不要再找这些借口了,是你背叛了我们之间曾经的约定,是你。”
苏柳看着面前有些癫狂的男子,心中满是痛楚。
此时千里之外的江南。
坐在桌子后,一身黑衣的卫湛从信鸽身上取下了这几日期盼已久的回信,打开来大眼一溜,顿时不满起来,他给她的信写满了整整一张纸,而她的回信才这寥寥几话。
“主子。”侍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仓促间,只见主子藏了什么东西,一副怕人看到的样子。
卫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咳了一声,瞪着面前的侍卫道:“进来前会不会先打声招呼,我让你进来了吗。”
“是。”侍卫闻言走了出去。
卫湛以为人走了,便把公文下的信又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就在他准备一字一字看的时候。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耳边忽地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卫湛拿信的手忽地一颤。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内室传来一道冰冷的怒吼,伴随着一端上好的砚台飞了过来。
侍卫觉得今天的卫侯有点像那泛着春意的猫一般慵懒,和几日前那个浑身阴冷戾气的阎王简直判若两人。
“我从始至终想娶的只有你,现在妾侍的位份确实委屈了你,可我日后会补偿你的,霜儿为了救我,身子已经坏了不能生育,以后你的孩子就是嫡子。”
宁世子满怀期待地说道:“苏瑛,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我不喜欢你啊。”
苏柳猛地挣扎开了男子的怀抱,“不错,就是你先前想的那般,我喜欢上了卫湛,不,是爱上了他,为了他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的那种,你不要逼我。”
“那我哪?你以前说过将来要嫁给我的啊。”
“是我食言了,可你也要娶世子妃了。”苏柳说罢,扭头就向门外走去。
“慢着,喝下这盏茶,就当苏瑛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
苏柳的步子忽地一顿转过身来,看向男子手中的那盏茶,还来不及想其他。
只见宁世子颓废地开口道:“我会进宫去求太后收回懿旨,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