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扬起嘴角,挤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过也够他伤心好一阵了。”
殿外暴风骤雨,殿内不得安宁。
陆清远将沈孟庄扔在床上,疯狂撕扯他的衣衫,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仿佛要将身下人一块一块拆开啃咬。
布帛撕裂声在昏暗的殿内回荡,曾经屈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沈孟庄拼命抵抗,两个人在床上扭打交缠。
陆清远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被褥。滚烫的鲜血滴滴答答掉在沈孟庄赤.裸的肌肤上,流到泥泞的地方化作润滑。
没有任何温存,没有任何甜言蜜语,没有任何温柔的爱抚。只有野兽般强硬地交.媾,只有粗暴的动作和用尽全力的驰骋。
两个人都对彼此的伤口视而不见,他胸口流着血无人过问,他身下流着血无人心疼。鲜血在抵死纠缠中绽放出彼岸之花,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仿若隔着最难以跨越的横沟。
他们不许远离,却也不可靠近。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这份爱意更加深刻,更加鲜活。
即便如今,一个一厢情愿,一个无动于衷。
陆清远死死掐着沈孟庄的手腕,俯身在他耳边喘息,含住他的耳垂吮吸啃咬。声音沙哑低沉,半强迫半恳求道:“说你爱我。”
沈孟庄的嘴唇被生生咬出血,满脸的怒气与屈辱,他恨不得将陆清远千刀万剐。他在恶魔身下承欢,比胯.下之辱更令他唾弃自己。
他强忍喉间破碎的低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做梦。”
紧接着又是用尽全力地横冲直撞,沈孟庄的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烂。陆清远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两侧,逼他直视自己,厉声道:“说你爱我!”
“你做梦!”
“你爱我的,师兄,你爱我的!”
“呸!”沈孟庄鄙夷地啐他一口,对他不知廉耻地口口声声说爱感到耻辱,“你也配!”
你也配,你也配,你也配……
这三个字如同扔进湖水的小石子,惊起层层涟漪在湖面荡漾。
陆清远怔怔地看着身下怒目圆睁的人,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这三个字在不停地回荡,回荡……
一不留神手上松懈,沈孟庄挣脱陆清远的禁锢,狠狠地抽他一耳光,将他踹下床。衣衫已经被撕成碎片,拉过一旁的被褥遮在身上,挣扎着欲逃离寝殿。
陆清远回过神,似猛兽苏醒,扑过去抓着沈孟庄的脚腕,将人拖回床上,重新压在身下进入。
他扯过床头的发带,将沈孟庄的手腕绑在床头,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我不配,那谁配?你告诉我,谁配?孟青阳吗!”
沈孟庄仰起脑袋喘气,撕裂的疼痛和窒息如死神将他拖入深渊。他宁死不屈地直视陆清远,用一身傲骨喝道:“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你不配做苍玄弟子,你比不上他,永远都比不上他!”
两个人握着最锋利的刀子,往彼此最疼最致命的伤口不留余力地捅上去。谁都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得到救赎。
他们在泥潭中撕扯,在深渊里纠缠,往更绝望处沉沦。
谁是恶魔,谁是羔羊。
谁是赤蛇,谁是雀鸟。
已经分不清了。
陆清远不受控地用力,似乎要用疼痛让沈孟庄记起这份汹涌的爱意,似乎要用最原始的交融将这份爱意刻在沈孟庄身上每一寸。
他在沈孟庄耳边发狂地喊道:“你爱我,你只能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就杀光他们!你爱我,你爱我,你永远都爱我!”
殿外的碧草被大风刮得凌乱夭折,桃花树枝头凋敝,有几棵被连根拔起。
风止。
雨息。
春去不归。
第145章 丢失爱意
计划失败, 陆清远非但没有死还抢回了沈孟庄。宣衿言与冷山岚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三人实力相当, 三足鼎立。但整体而言,长久下去, 他们二人与整个魔界对抗实在耗不起,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任务必须完成。
虽各怀心思, 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眼下他们两人有合作的空间, 陆清远便是最大的敌人。
未免夜长梦多,冷宣二人亲自前来拜访古梁。
幽暗的阁楼内,古梁坐在木椅上, 手里摇晃着羽扇,闭目凝神。无论世事如何流转, 他仿佛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尊长。”宣衿言率先开口, “听闻尊长如今归隐山中, 弟子冒昧来访,尊长也不要见怪呀。”
古梁闭目未答。
宣衿言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只是眼下暗境水深火热, 弟子们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前来拜访尊长, 想必您也知晓,就不必弟子言明了吧。”
待宣衿言说完, 他怀中的白猫慵懒地叫了一声,好似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