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_作者:笛鼓声(215)

2020-06-09 笛鼓声

    她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从手里包里掏出大门钥匙,但没想到轻轻一碰,门自动开了。

    她迟疑地看着露出的一掌宽的门缝,有些记不起来自己早上离家到底有没有关门。

    这时话筒里昆娜已经说到最后一句,她嗓音有些低,沙沙的像是含着泪,“谢谢,还有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渺渺垂头微笑,“说为什么见外的话。”

    随着电话挂断,手机话筒里传来“滴滴”的长音,压在心脏上令她神思恍惚的大石还是落了地。

    虽然并不依托命运,但这件令人欢悦之事的到来还是使她不可控制的小小沸腾了一下,本来的就融融的春日暖光此时明亮的近乎圣光。

    光是最具有迷惑性的。

    所以不可否认,它也是美的。

    镀了一层柔和白光的海岸升腾着喜悦的情绪,渺渺听到有孩子的声音从下坡的密集建筑中传来。

    伴随着孩子的轻快笑声,一根被细细的绳子所系住的燕子风筝从红瓦白墙的建筑中冒出头,时高时低的飞翔着,被孩子牵引着,被风鼓动着,仿佛有了自由的灵魂在城里振翅。

    “是什么令我们的灵魂不至于离大地太远呢”

    星河耳边突然传来这句话。

    那种咏叹般的声调像是贵族宫殿里的吟唱,也像是下等剧场里被残酷虐待过身体从而保持如一的纯洁童音。

    他睁开眼,触目可及的是一片广阔而透亮的镜面,脚下触感冰凉,带着无生命物质特有的冷度,这里像是天堂,被不过更像是被盗贼光顾过,搬空了筑墙玛瑙,填河宝石和所有珍奇的天堂。

    他向前走,这里感受不到时间流淌的痕迹,不知走了多远,他撞上了一面镜子或者说没有涂上水银的玻璃,他的影子虚虚晃晃的在上面留下一个残影。

    他来过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被关到冰棺里的时候,他在这里做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梦,他梦见过去的一切都改变消失了。

    “因为感情。”

    那奇异的强调再次响起。

    “它系住我们的灵魂,使我们无限趋近大地。”

    “那么感情消失了呢”

    星河向下看,这个世界里的光源十分奇特,没有任何发光的东西,但那微蒙的光亮到处都是,几乎能看到光点像羽毛一样在这里轻飘飘的游走,成群成群的光亮会连成串聚成河,浩浩汤汤的如璀璨星系,展现无比的光辉,近乎神迹。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光源,可能是头顶,也可能是四面八方,把他的影子牢牢的束在脚下,如果镜面有深度,那么那层凝固的物质里必然站立着同样一个星河。

    星河低头,本该站着另一个他的地方被入侵了。

    倒影里,从他的脚下继续往下延伸的,是一个黄琉璃涂漆的雕刻木偶,两颊点了辰砂样的殷红。

    随着星河蹲下身,木偶也重复一样的动作。

    星河握拳冲向地面,他本来以为这里是梦,但看到这个木偶他改变了想法,是他搞得鬼。

    “没用哦。”

    “这里是梦。”

    木偶不再仿照星河,虽然双脚依旧和星河相连,但木偶站起身,向星河行礼。

    “既然已经是第二次见面,那么也不多寒暄旧情。”

    “简单介绍一下,我是神。”

    “用你熟悉的事物举例的话,我是就是文学作品中常定义的神,被信仰的,无所不能的神。”

    “掌控现在,扭曲过去,操纵未来的神。”

    “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信任我了,不过多疑是智慧生物的通病。”

    木偶竖起手指,关节晃动,“神的第一次预言,你会遇到旧友。”

    星河“腾”的从床上起身,黑发垂下,那双如翡翠珠玉般通透的眼睛又一次被极寒之地的寒气侵袭,冰层冻结,万物将息,他的预感实现了,他又一次和这个奇怪生物相遇。

    天光透过淡蓝色窗帘,给身体蒙上一层模糊的薄纱,和半昏半暗的室内微妙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