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聆便是这位左护法一手提拔上来的,纵然现在已经当上魔尊,却依旧打心底里对他害怕。
“尊上要保护那孩子?”万幻绿豆似的眼睛忙起来,让他的脸显得更加的阴沉。
齐献没有看出来的事情,他却是一眼都看出来。不论是什么时候,万幻都不允许余聆对一件事情上心,除了习武。余聆怎么胡闹都可以,但是若是真心喜欢了,万幻便会第一时间将余聆喜欢的事情毁掉。久而久之,余聆也不敢轻易喜欢什么东西,这样游戏人间的性子,难免被熏陶出
来。
余聆知道,现在解释也没有用处,她不说话,万幻也不追问,只是拿出一把短刃,说:“许久未同尊上比武了,今日试试如何?”
齐献离开演武场之后,心中怒意鼓胀,他本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住处,没想大家已经默认了齐献以后会住在余聆寝宫,早就将那住处分给别人了。
他若是不愿意住在余聆寝宫,便是露宿街头。
魔宫这种地方,以齐献如今的样貌,露宿街头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齐献心中的阴暗犹如滚水,翻腾不已。他最终还是回了寝宫,从早晨等到深夜,余聆才带着一身脂粉香味,晃晃悠悠地从外头走了回来。
魔宫之人惯会纵情玩乐,余聆身上的脂粉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染上的,刺鼻得让齐献紧紧皱起眉。
余聆面色酡红,似是有几分醉意,她瞧见齐献,便翻了翻眼皮子,说:“还是同昨日一样,休息吧。”
说着,她便自个儿去往软榻上躺了下来,将床铺留给了齐献。
齐献心中本就有气,听见余聆这么吩咐,也不反驳,直接上了床,他翻来覆去,半响没听见余聆的动静,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了余聆一眼。不看也就罢了,他往余聆睡着的软塌那边一瞧,便瞧见余聆在黑暗之中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动,便将寝衣缓缓地褪了下来,露出大半个如软玉一般细腻的肩膀
。她没有顾忌着齐献,齐献能清楚的看见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之下,泛着莹白的光,衣服渐渐往下,慢慢里露出温软的肌肤。 旁的聒噪声渐渐消失,齐献耳边是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逐渐越跳越快。
这种感觉齐献从前从来没有过,他面红耳赤,直觉是余聆用了什么妖法,顿时睡意全无,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余聆没想到齐献竟然还没睡,她方才分明听见齐献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了才脱下衣服看看伤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警觉,后脑勺长了眼睛不成?
余聆迅速将衣服披上了,一时激动,方才用内力封住的血气翻涌,伤口便又迸出血液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让齐献忍不住皱了皱眉。
齐献在魔宫摸爬滚打这么久,素来是伤痕累累,对血腥的味道非常熟悉,他行动快过思想,禁不住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余聆故作镇定,将衣领拉好,今日同万幻比试,她本就对原主的功夫不够熟悉,基本是被万幻压着打的,难免受了些伤。
只是她身为魔尊,受了伤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只能趁着大家都在宴会上玩乐的时候,先偷偷回了寝宫。
万幻的手法刁钻,那伤口偏偏在她背上,她方才瞧了半天,也没法子将药酒擦上去。
这时候是不是一个和齐献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呢?
余聆若有所思地看了齐献一眼,她背过身,露出大半个白皙细腻的后背,旋即便趴在了洁白的狐狸毛毯上,沉声吩咐道:“过来。”
齐献在心里头骂着余聆不检点,喉咙却是紧了紧,半响没动。他昨日里才对余聆有所改观,今日这妖女便要对他下手了么?
半响没听见齐献的动静,余聆才回头看了齐献一眼,她秀眉蹙起,沉声说:“本尊命你过来,上药。”
最后两个字很轻,好似是对齐献的解释。
余聆趴了一会儿,眼前便微微亮了些,侧眼一看,便看见齐献手里拿着点燃的烛台,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慢慢地靠近了余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