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彤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也跟着点头:“是这个理,以后我也要找个会做小点心的夫君,到时候你和嘉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安澜笑着打趣:“前日咱们去饕鬄楼吃清蒸鲈鱼的时候,你可说的是要找个会打鱼的夫君呢,如今又不要了?”
佟彤闻言有些纠结的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又会打鱼、又会做点心的男子,好不好找。”
安澜面上虽带着笑,可看着佟彤却心中担忧的不行。今生不管是打鱼的也好、做饭的也罢,只求你别再遇上你那命中的魔星了。
宴席散去,安澜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李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磨磨蹭蹭的朝马车走去,却见李浔牵着一匹骏马,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她过来又羞红了耳朵,眼神却没躲闪,低沉的声音道:“天色晚了,我送郡主回去。”
佟彤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可这两人中间的暧昧气息也太明显了些,瞎子都瞧得出,两人眼神一交汇就再也看不到旁人了,弄得她也不好意思戳在中间碍眼,只好轻咳一声:“哎呀,今天真是太冷了。”说完,就飞快的上了马车。连酥酥都默默的退了两步,站的远了些,低着头数蚂蚁。
安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下都被她们二人弄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见李浔牵的那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好看的很,就抬头问道:“你的马好漂亮啊,我能摸摸吗?”
这匹马陪着他出生入死,它被夸了李浔也觉得很高兴,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这马脾气有些……倔强。郡主小心些才好。”
安澜闻言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鬃毛,那马低头撇了安澜一眼,然后十分不耐烦的摇起了耳朵。自己居然被一匹马嫌弃了?安澜哭笑不得的对李浔说:“它好像不太喜欢我,它叫什么名字?”
这下换了李浔尴尬:“……叫小白。说是它小时候别人随口叫的,我也想过给它改名,可现在除了这个名字,叫什么它都不搭理。”
那匹英俊的大白马听见主人叫它显得很高兴,兴奋鼻孔的喷气,安澜却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原来你叫小白啊,小白。”那马仍然是骄傲的抬着头,不肯搭理她。
李浔骑着小白,护在车架旁,一路把安澜送回了公主府。
临别时,李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送给安澜:“我不日就要启程了,边关有一场仗要打。我怕若是有个万一,或者赶不及在郡主及笈礼前回来,所以这礼物就先提前送了。”
安澜本来心中甜蜜紧紧的握着那锦盒,一听这话却生了恼,把锦盒又还给了李浔:“呸呸呸,没有万一,我等你回来再给我,不许再说了。”
李浔见她如此在意自己,心中熨帖无比,甚至生出了一生一世只守在她身旁哪也不去的想法。可他如今只是从三品的官职,李浔知道阿澜既然连他的身世都不介意,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可他不想,阿澜可以不要,但他不能给不起。身世他无法改变,可在其他地方他不想再委屈阿澜一分一毫。这次若是再能立下大功,活着回来,那等阿澜的及笄礼之后,他就要求娶康宁郡主。
李浔知道战场上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谁也说不好,但他也不敢说出来,生怕又惹的她掉泪,只是收起了锦盒,看着安澜的眼睛认真道:“好。等我回来。”
安澜点了点头,忽然上前踮起脚来,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李浔愣了一下,拼命忍住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的欲望,握紧了缰绳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带着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下的不舍,随后转身打马而去。
安澜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红了眼圈。她很想任性的叫他不要去,不准去,可哪里舍得看他为难。
安澜数着日子盼望李浔回来,长公主却在她及笄礼前夕,忍无可忍终于把谢驸马赶了出去。
谢羡亭自从出了薛枝儿的丑事后,走到哪里都觉得别人在偷偷嘲笑他,几番为了这个事跟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可他一个读书人又不年轻了,打的过谁,没少挨打倒是真的。其实流言这种东西就是一时新鲜。人家谁家还没点自己的事,哪有那个闲工夫成天说他的旧事丑闻啊,可他就是自己心中有魔障,疑神疑鬼的。总是冤枉别人议论他,所以他挨这打倒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