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归于暗处,任何马脚也不能漏出来,杭之山必定在弗儿手上,且不管如今他是生是死。”阮嵩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更急坚决了,“你们去准备准备,如今,弗儿身边正是没有人的时候。”
“相爷,还有中原第二高手萧风。”那人提醒道。
阮嵩听罢,去嗤笑了一声,“尽管去做便是。”
来人听着他的话,只沉默地点了头,见阮嵩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便起身离开了阮嵩的书房。
待那人离开之后,阮嵩在书房里站了好一会儿,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而后,他走到书案的前面,在书案上的某个位置轻轻敲击了几下,原本平整的桌案却是陷下去了一寸,阮嵩手上再有一些动作,立于身后的书架,打开了一个柜子一样的东西,俨然便是镶嵌于墙体的暗格,里边,赫然放着一只已经很是陈旧了的笔筒,基本泛黄了的卷子,以及一朵在中原极少见到的也鲜为人知的花朵雕刻。
阮嵩将那两样东西拿出来,双目有些眷恋流连在竹筒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上边的花纹,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后便盯着那个笔筒和那只玉簪花看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似乎还有许多说不清的惋惜之意,“弗儿,可惜了你不是嫣儿。”
——
阮弗自从早上去了一趟刑部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右相府,从沁碧阁的后巷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是萧风。
萧风平日里话少,自从跟在阮弗身边之后便一直都是听命于阮弗,不多问也不多说,这时候两人走在白日里也是往来无人的地方,萧风的神色虽然依旧平常,只是眸中不难看出往日里没有的疑惑。
阮弗走在前边,问道,“有什么话便说吧,我看你也心神不宁了半日了。”
“沁碧阁是小姐的产业?”萧风问道。
阮弗点了点头,“有什么疑问么?”
在永嘉皇城的子弟们看来,沁碧阁只是一家老牌的玉器店铺,并且出产的玉器品皆是独一无二,深得永嘉皇城中的达官贵人的喜爱,只是,看着今日盼夏能轻易带着杭之山留在沁碧阁而不被人发现,只怕这沁碧阁背后还有大文章呢,甚至说对于身处永嘉皇城内的阮弗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虽然一直跟在阮弗身边,但是很多时候,阮弗还是习惯带着青衣与盼夏出去,这还是萧风第一次接触阮弗背后的势力。
大概是明晓萧风心中在想什么,阮弗转头看了一眼萧风,“怎么,你觉得我不能信任你么?”
萧风跟在阮弗身后,垂眸不语,这些日子以来,阮弗是否真的完全相信自己,萧风心中还是有数的。
阮弗似乎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而后主仆两便再无话了。
阮弗到达济王府的时候,玉无痕,玉无修以及逸王妃等人都已经在逸王府中等待了,玉无凡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若非是昨夜打斗的院子里有过搬动整理的痕迹,只怕还看不出来昨夜济王府中竟然有过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
临渊正在给玉无凡施针,阮弗询问了一番昨夜的情况之后,一群人便陷入了安静之中,直到临渊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玉无凡的身上拿走,玉无痕方才担心地上前,“六哥怎么样了?”
玉无痕从昨夜出现的时候便一直在担心玉无凡的情况,尤其是知道昨夜玉无凡竟然被那个笛声控制住了想要自行了断的时候,更是担心不已,这时候眼睛也是红红的。
临渊瞥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意,“暂时控制下来了,解蛊的方法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经我昨夜研究出来的药材,暂时压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玉无痕咬牙,“让本皇子知道昨夜吹笛子的那人是谁,我把他千刀万剐了!”
临渊轻哼了一声,颇为不以为然,“那人是个炼蛊的高手,连以音律控蛊都能这般自如,哪能是十二皇子轻易发现的。”
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发现好么?
玉无痕有些气闷,下意识看向阮弗,大有一种小孩子讨不得好的样子,“长清,六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么?”
阮弗在内心轻叹了一口气,玉无玦不在京城,不知什么时候玉无痕便将她当做了主心骨,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十二,先别着急。”
逸王妃也适时开口了,“临渊公子,六弟这样下去,没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