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直接开口打断,“烧了!”
阮弗摇了摇头,拉过他的衣袖,笑道,“留下来吧,这里边有不少珍贵药材,药王谷主或者临渊,或许会感兴趣。”
玉无玦皱眉看着她,不过看阮弗下意识扯着自己的衣袖,颇有一股撒娇的意味,加上她眼中的坚持,也只好点头作罢。
盼夏原本就不喜那些蛊虫之类的,这会儿已经烧了七七八八了,听到阮弗这么说,也赶紧将原本已经燃烧起来的那一堆干草扑灭。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几人走出这一段路往大路上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寅时已经过去,即将要天亮了,外边已经有了马匹在等待,等走到了大路上,盼夏与萧风等人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小姐,我们好担心你。”
“萧风来迟,请小姐责罚。”
两个人齐齐请罪。
阮弗自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怪你们,好了,都不说这些了,先回去再说吧。”
两人也没有再坚持,盼夏红着眼睛要扶着阮弗上马。
玉无玦却已经一声不吭地拉过阮弗,将人直接抱在了自己的马上,而后也翻身上马了。
剩下的三人,只能依旧站在地上,神色各异地看着这一幕。
阮弗也不挣扎,任他为所欲为。
玉无玦坐在他身后之后,才摸出药王谷主扔到他手中的瓶子,在里边倒出了两粒药丸,送到阮弗的嘴唇边。
他早就发现,阮弗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甚至有些苍白,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自然是只有担心,舍不得说她什么,可这会儿借着天光看到她眼底的乌青,玉无玦心中便有一股发不出来的闷气。
说到底,他气的还是自己。
这些天,阮弗一直生活在未知之中,虽然看起来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一切也似乎游刃有余,但是独自面对未知的一切,总还是紧绷的,这时候见到玉无玦方才觉得放松了许多,可一放松,也生出了一股疲累之感。
不自觉便靠在了玉无玦的怀中,知道他情绪不好,也知道他在生气,更知道他气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她一靠在玉无玦的怀中,玉无玦便下意识地揽住她,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连马的速度都变慢了,良久之后她才闭上眼睛,反手握住了玉无玦的大拇指,手掌冰凉,可却让玉无玦感到一阵奇异的心安。
阮弗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也多了一丝沙哑,“无玦,给胖胖也喂一粒药丸吧,这几日,也辛苦它了。”
玉无玦轻哼一声,“它哪里辛苦了。”
不过虽是如此说,还是进配合地一把从阮弗的衣袖中拉出有些神色恹恹的胖胖,往它口中塞了一粒药丸,而后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地把他放到马鞍的袋子里,并不让她打扰阮弗。
而后他又不说话了,阮弗闭着眼睛,声音软软的,一点也不想往日那般清冷,“无玦,你生气了么?”
“没有。”
“没有?那你为何不说话?”
“……”
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玉无玦开口道,“我只是气我自己。”
他回来得太晚了。
而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只能用这种极端的办法逼迫对方出手。
让她选择用这种有损自己的方法拖延时间。
也让她受了伤。
阮弗自然知道玉无玦在想什么,只是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别生自己的气,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也有一些我自己的任性在里边。”
说说完,却见玉无玦久久沉默,并不开口说话,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当即转回头想看看他,这才转回头,玉无玦便猛地压了下来,在她有些苍白干涩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阮弗有些吃痛,他便很快抽离了,盯着她的脸看,“知道自己任性就好,这算是惩罚了!”
阮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神飘向身后跟在他们不远处的三匹马,有些脸颊发烫,“众目睽睽呢!”
“关他们什么事。”显然是不在意的语气。
阮弗轻叹一声,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地转回头去。
玉无玦轻轻揉了揉她的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轻柔了许多,“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即便知道是你布局,我还是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