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弗,这些事情娘心里都知道,你也别担心。”叹了一口气,她道,“天下无不散只宴席,何况,日后,我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这会儿,反倒是冷月荧反过来安慰她了,甚至还打趣道,“你以前是个话少了,如今这个样子,倒是让娘有些不适应了。”
阮弗噗嗤一笑,因着冷月荧这句话而消淡了一些离别的情绪,道,“也罢,即便女儿再担心这些,也总没有义父来得仔细。”
冷月荧笑着摇了摇头,“你呀!”
语气里也多了一些无奈,不过时隔两年之后再见到的这个比当年的冷清多了几分温柔的女儿,她的心里是欣慰的。
阮弗只是笑笑,冷月荧却已经对这马车外边道,“就送到这儿吧。”
马车果然应声停下,外边,玉无玦自然是坐在马上一路同行的,自然也听了阮弗一路的絮絮叨叨,这会儿也是有些无奈。
冷月荧和白莫如双双下了马车,阮弗也跟着下来,冷月荧道,“就送到这儿吧,再送下去,便要离开永嘉地界了。”
白莫如脸上也多了几分缓和的笑意,因为今日的离开,昨日,玉无玦几乎与白莫如和阮弗在同知府的书房中呆了一个下午,该说的事情自然也已经说完了,这会儿,也不过是一两句送行的话。
“都别送了,这一路已是安排好了。”白莫如道。
比起阮弗的不舍,玉无玦不会,倒是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交给白莫如,那盒子是金黄镶边的,道,“父皇给你的。”
白莫如也不问是什么,直接收过了玉无玦递过来的东西,就放在了马车中,淡淡道,“就送到这儿吧。”
“阮弗抓着冷月荧的手,依旧叮嘱道,“爹娘,一路平安。”
而后才看向另一边的稷歌,神色有些郑重,“稷歌,这一路上,有劳你了。”
稷歌还没有离开永嘉,白莫如虽然已经不再理会朝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世上便没有打白莫如夫妇主意的人,这一路上,是稷歌和桃花林的人,以及玉无玦暗中安排的一些人一路护送两人回南山的。
稷歌闻言,洒然一笑,“长清,放心,有我在,谁人也不能如何。”
阮弗对稷歌自然是放心的,闻言也只是感激地点头。
倒是稷歌看着她地样子,笑道,“你若是不放心,与白老头一道回南山便是了,晋王总不会拦着你不是?”
言罢,玉无玦便转眼淡淡看了一眼稷歌,稷歌倒是坦然得很,勾唇笑着看玉无玦。
阮弗叹了一口气,道,“眼下并非我离开永嘉的好时候。”
听她这般郑重认真的语气,稷歌看着玉无玦也不由得乐了,他还是了解长清的,即便是如今新婚燕尔,她依旧可以因事而放下新婚的丈夫,他就好看玉无玦憋屈。如此,果然看到玉无玦眸中升了一些无奈,对阮弗道,“不用担心,这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
阮弗也只好点头,又重复与冷月荧说了一两句先前的叮嘱之后,冷月荧与白莫如便钻进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便往南而去了。
稷歌坐在马上道,“长清,再会了!下次我再来永嘉,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阮弗笑道,“一定。”
稷歌朗然一笑,打着马儿也离开了,唯有阮弗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一小列队伍,轻轻叹了一口气。
玉无玦走上前去,揽住她,“这么不舍么?”
这酸酸的语气,阮弗轻叹了一声,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这个醋,你也要吃么?”
玉无玦轻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阮弗却轻叹了一口气,靠在他胸膛,道,“无玦,若是没有义父义母,可能便不会有今日的我,当年,那个身子孱弱的阮弗,或许也活不到今日了。我很感激,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对我,最没有任何私心的人。”
玉无玦因为她的这句话,心中一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
知道你所珍惜的那些人,对你而言必定是重要至极。
在他缺失的那五年里,是那些她用心对待地人,帮她在这艰难的世道上活了下来。
两人再回到晋王府的时候,晋王府的管家便告知就在他们送白莫如夫妇离开这这段时间,临渊上门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