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听了,有一些怔然,临渊的到来,是因为高车族的蛊毒之事,还因为她的大婚之礼,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临渊有说要离开,反而是在永嘉中寻找一些珍贵的药材,不想这会儿竟这般告辞了。
刚刚送走了白莫如夫妇和稷歌,这会儿临渊也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她有些怅然。
玉无玦见此,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道,“临渊是个拘不住的人,大概也只是不想与你辞行。”
阮弗摇头笑了笑,“临渊的确是个不喜欢告辞的。”她想起上一次临渊来了永嘉,与阮明轩离开的时候,最后也是坐在马车中,一路未曾下车与他告辞,好像,每一次与临渊相见,永远都是这般没有告辞的时候。
摇了摇头,她道,“临渊可有留下什么话儿?”
管家将一个盒子和一封未封口的信拿出来,“这是临渊公子留下的,说是要给王爷和王妃。”
未封口的信是给玉无玦的,玉无玦挑了挑眉,倒是接过了,直接打开来看,阮弗倒也不凑上去,直接打开了临渊留下来的盒子,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阮弗一打开,便见里边放了一只手钏,她皱了皱眉,拿起来看了一眼玉无玦,眸中却有一些疑惑。
玉无玦却已经将手中的信件放下,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串雕琢的完好的手钏,从阮弗的手中接过来,轻叹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将这东西放在阮儿的身上,但却知道这东西对阮儿很好,他唇边升起一抹浅淡得让人觉察不到的苦涩,道,“大婚的礼物,与先前他给你的那一只手镯的功效一样,不过,这个,任何蛊虫都能防着,待在你身上,我也放心些。”
阮弗一怔,而后才点头,的确是想起这事,大婚的时候临渊似假非假地说大婚的礼物他还没有准备好,等他离开的时候再给阮弗,不过后来他还是送了阮弗一堆药王谷这世上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珍贵药丸,她便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也笑道,“原来如此。”
她这般坦然,玉无玦只无奈一笑,她虽是是聪明之人,但临渊太懂得掩藏心思,所以即便她再聪明,也对这些隐藏得太深的心思觉察不了,何况,她从来只认为自己与临渊之间是君子之交……不过如此也好。
阮弗却对已经被玉无玦放下的信件有些好奇,“临渊还说了什么?”
玉无玦不动声色地将信件叠好,瞥了她一眼,道,“也没什么,只告诉我这手钏的作用,以及一些高车族的事情,另外还有这两年当如何看好你,调好你的身子。”
阮弗微囧,轻哦了一声,玉无玦倒也没说什么了。
---
送走了白莫如夫妇,稷歌和临渊也纷纷离开,阮弗这些年经历的分别何其多,往常并不觉得如何,那些对冷月荧的不舍消散了之后她便又恢复如初了,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沉溺在这些情绪之中的人。
玉无临逼宫的事情,相关的人也都承受了彼此应当承受的后果,也就是在这等时候,北方霍木林部落南下侵扰的战事,也渐渐平息下来。
御书房之中,阮弗与玉无玦应召来见元昌帝,元昌帝将一封折子交到放到两人跟前,“这是从北方传回来的消息,你们也看看吧。”
玉无玦接过来,直接翻开来看,阮弗就坐在他旁边,侧目便能看到折子上写的是什么,这折子是逸王从北方传回来的,今日刚刚到到,里边详细写了一些北方与霍木林的战况,霍木林已经退兵,战事已经消停,折子自然是班师回朝的请求,但其中更为重要的一个信息是,提到了本次霍木林退兵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草原部落没落了几十年的酋长一部,插手了这件事。
草原虽然有上百多个部落,但是,草原并非是从一开始便这般分散的,早在以前,草原一百多个部落还以草原酋长部落为首,所谓酋长部落,便如同中央王朝一般,其余草原部落都以酋长为首,听从酋长的安排,每年向酋长进献岁礼,但是自从五十多年前酋长部落衰弱之后,草原便成为了这般七零八落,以大大小小十几个大部落为首,四周围聚,不将酋长部落放在眼中的样子了。
而玉无修传回来的折子中却是提到,本次酋长部落直接在霍木林骚扰他们的时候从侧面出击,一举对霍木林出手,霍木林内部危机,自然只能对外撤兵,而在此之前,酋长部落那边,却已经有人暗中与玉无修联系过了,希望可以双方联手,玉无修的目的是击退霍木林部落,而草原酋长那边,是想要借机融了霍木林的势力,双方各取所需,玉无修经过权衡之后,便果断与草原酋长联手了,毕竟,就算是联手,最后也是他们草原自己内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