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同俞流说了声,卿衣携着佩剑,孤身一人前往石室。俞流在暗中隐着。
而正如圣主所说,他闭关之地,除圣女可进,其余人皆不可进。老远便见一道纤瘦的人影在石门前立着,一袭水绿衣裙,正是秋姑娘秋桑。
此刻秋桑正隔着石门同圣主禀告。
还未禀告完,脚步声传来,秋桑回头一看,卿衣过来了。
“见过圣女。”秋桑盈盈一拜,“多日不见,圣女依然这般风采出众。”
这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卿衣便笑吟吟道:“秋姑娘瞧着倒有些倦怠。”
秋桑道:“我连夜赶路,自是倦怠了些。”
她起身抬眸,仔细打量卿衣。
似乎发现什么,她目光定在卿衣襟口处,下一瞬,蓦然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又到了三更的时候 秋桑出手极快。
但架不住卿衣更快。
顿时“啪”的一下, 刚才还在卿衣腰际的佩剑,此刻已斜斜拦在襟口前。
这一拦, 秋桑的手生生挨了一记, 登时剧痛传开, 她手指不自知地瑟缩了下, 可见卿衣半点没留情。
然秋桑不打算就此停下。
甚至于, 她腕间一动,右手绕过卿衣的佩剑,欲要从其他角度继续下手之时, 她左手也出其不意般伸来, 目标却不是卿衣的襟口,而是袖口。
——她右手乃是虚晃一招。
好在卿衣兑换的武学技能不是盖的, 没等秋桑指尖碰到袖口, 佩剑忽的一转,旋即又是“啪”的一下,秋桑左手也挨了一记。
这次剧痛更甚,瑟缩也更甚, 几可见血。
两手都被卿衣揍了, 秋桑总算停下。
她垂眸看去,被佩剑打到的地方迅速变得红肿,原本纤细灵巧的手指更是肿得粗了一倍不止,难看之极。她试探性地动了动,钻心的疼。
秋桑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
她抬眸望向卿衣,眼神冰冷如刀。
卿衣脸上的笑也早收了起来, 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回视着秋桑的目光更是无波无澜,仿佛秋桑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两人对立站着,一触即发。
“圣女这么紧张做什么?”
秋桑忽然笑起来,眼神也忽然没那么冷了。
她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口吻说道:“我不过是想帮圣女理一理衣裳,圣女何来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真叫人伤心。”
卿衣不用猜就知道,她这话是说给石门后头的圣主听的。
按理来说,这时卿衣就该同她虚与委蛇,虚情假意一番,如此打消她和圣主对自己的怀疑,回头再将俞流好好藏起来,免得圣女之位被动摇。可卿衣向来不喜欢兜圈子。
于是卿衣很冷淡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秋桑笑容一僵。
卿衣又说:“我没断你双手,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有下次,”语气更加冷淡,“断的就不只是双手了。”
秋桑笑容彻底收敛。
她眼神再度变得冰冷,冷到极致,里头含着的刀不是一把,而是成千上万把。
她就这么看着卿衣,几乎要将这位圣女活活看出个血窟窿来。
同时心间也诸多情绪翻涌,有那么一刻,她想趁此机会当着圣主的面揭穿圣女隐藏许久的真相,好叫圣主知道,他所钟爱的圣女早已不洁,不洁的人根本不配当圣女。
可思前想后,到底没敢真的这时候揭穿,秋桑最后也只得硬咽下一口气,垂头道:“谨遵圣女言。”
卿衣说:“记着便好。”转而对石门道,“圣主,明乐求见。”
圣主声音这时传出:“明乐进来。”
秋桑让开路。
卿衣抬脚从她身边走过。
便在卿衣即将与她彻底擦肩而过时,卿衣听到她以极细微的声音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