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心思去管下人如何,想要揉揉眉心却发现指头上还留有掐死前太子的痕迹。
他愤恨心急没有摘下戒指,就这么徒手掐死了前太子。
比起发生的那天,痕迹淡了许多。
皇上不由感到了一点点安慰,心想这种惊惧会跟着伤痕消失。
“没事的。”皇上说服着自己,“伤好了,朕也就好了。”
内官抬眼再问了一句,“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冷静下来,命令,“把所有宫人彻查一遍,看看是谁搞的鬼!”
皇宫换了一批宫女和内官。从换太子到换大臣,现在连宫人都要换上一遍。
“能出宫最好。”符弈辰说,“有的被处死了。”
齐文遥叹气,“但他们出了宫也活不好。自尽的、卖身的、拿多年积蓄赌一把血本无归所以自尽卖身的……皇都里多了很多惨案,你不知道?”
“知道。父皇下令时,我试着劝了一下。”
齐文遥预料到结果,“被骂回去了?”
“他没力气骂人了。”
“这么有效?”齐文遥惊讶,“我只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
皇上遇到的那些怪事全是符弈辰安排的眼线搞鬼。彻查无用,因为查探的禁军已经是符弈辰的人了。换宫人更是弄巧成拙,原来的老人需要被收买才会办事,新人是符弈辰安插的眼线,直接听令。
符弈辰没答话,伸手抱来。
齐文遥看透了一切,“你每天都在吓他?所以老是过来套我的话,找新的招数?”
“我来,是因为想你了。”符弈辰柔声答着,轻抚脸颊的动作相当温柔。
齐文遥也不是怪罪的意思,撇撇嘴,“你别被发现啊。”
“父皇不敢查了。怪事一件接一件,涉及了那么多冤死的人。除了死去的人只有他会懂得过去的秘密,他觉得报应来了,没什么可查的。”
齐文遥点头,偷偷打量符弈辰。
他亲眼看到了皇上的记忆,也就比谁都清楚皇上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皇上曾经也是被先皇猜忌的太子,也被身边的人不停地陷害。皇上一步步变成了满心想着权势的怪物,杀死身边人,不相信世上能有真心。
符弈辰在那个位置上久了,会不会……
符弈辰察觉了他的目光,扬起笑凑过来,“嗯?”
齐文遥看到了熟悉的笑脸,放下心,“没,想要多看看你。”
“你说有礼物送我。”符弈辰还记着他先前送的信,“是什么?”
“哦!你等着!”齐文遥起身去拿。
符弈辰不肯等着,非要黏着他一块去取。
这段日子,符弈辰要监国理政,能来看他的次数不多又不希望他离开齐府惹来危险。他们没法见面,齐文遥还好,脑袋里随时能够浮现符弈辰的近况,符弈辰就想念得紧。
符弈辰来了就不舍得离远半步,恨不得跟他嵌到一起似的。
有时候确实是嵌进去了。
齐文遥渐渐习惯了,不掰开抱上来的手还能活动自如地跑过去找礼盒,“看。”
“匕首。”礼盒一开,符弈辰就被上面闪亮的宝石刺了眼,“很显眼。”
齐文遥嘚瑟。“当然,一千两,用我的钱买的!”
因为符弈辰,齐文遥这个名字已经是权势的代表。他觉得这样不行,化名“山桓”作画,易容装成普通学子去书画店自荐。没想到,他画的山河风景正合了那些退下来的旧臣对过去的怀恋,很快卖出去,价格很让人满意还有后续的单子。
山桓没别的意思,是他取名的时候正好在吃山楂糕。山楂不好听,随便去掉一点变成“山桓”就凑合用了。
“当然了,他们抢着要呢。”齐文遥想想都有点小激动,“我化名了,他们不知道是我,单单冲着画作开价。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跟你无关。”
“是,厉害。”符弈辰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