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弈辰打断了这番话,“够快,刺客爱用。”
“噢!”齐文遥恍然大悟,“跟你之前用的不一样。”
符弈辰点头,“听见出剑的声音了吗?”
“这么远能听见?”
“能。”符弈辰让他站到魏泉的位置,“你再听。”
齐文遥明白了:符弈辰是真的在教他如何自救,不是传授武学。他要做的不是习武,是连着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柱子房梁一起考虑,让闯入的刺客无法得手。
怂是怂,他对上符弈辰那种又快又准的的剑招也只能这么办。
齐文遥乖乖学了,一天下来也能辨别出剑的声音,躲避保命。
“我想学点别的。”齐文遥还是向往以剑过招的潇洒,眼巴巴地看着符弈辰,“教我嘛。”
符弈辰给他夹菜,“吃饭。”
“我……”
“吃。”符弈辰瞪来一眼。
齐文遥失落,靠着本能吃饭一点没尝出滋味,白白浪费了王府厨子的好手艺。
“生气了?”符弈辰捏他的脸,让他的嘴角现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齐文遥拍掉那只强迫自己笑的手,扭过头不答话。
符弈辰不紧不慢说,“我没说不教你。”
齐文遥马上回了头,“真的?”
“嗯。剑招有破绽,我教你如何应对。”
“好!”齐文遥心想学一点是一点,也不深究为什么符弈辰为何挑这样的剑招来破,忙不迭答应。
符弈辰也满意他认真学不逼逼的态度,大晚上不睡觉陪着练。
直到天际露出一丝晨光,齐文遥才发觉符弈辰陪着自己熬夜了,颇为愧疚,“你还要上朝吗?”
“嗯,昨天没去,今天得见一见父皇。”
是哦,昨天符弈辰请假陪他去齐家了。齐文遥更加过意不去,帮着收剑,“你去睡一会儿吧。”
符弈辰不让他拿,径自走回屋子里,“该出门了。”
“哦……我能帮什么忙?”
符弈辰笑了,轻抚他因为练剑而发烫的脸颊。
“乖乖等我回来。”
一夜不睡,对于符弈辰来说不算事。跟齐文遥在一起才没能睡觉,符弈辰更是认为值得,次日出门仍是容光焕发,一点不见疲色。
正好,今日父皇频频看他,瞧见一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也会放心。
“辰儿。”上朝之后,父皇照例找了他进宫说话,“父皇有事跟你商量。”
这倒是稀奇。符弈辰不解为什么会用上商量一词,才要发问,话就被突然出现的齐太傅给堵回去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蓦地从心底升起,符弈辰暗道不好,瞧向满脸笑意的父皇,“他怎么在这?”
“参见皇上,参见景王。”不该出现的齐太傅大大方方地到了他们的面前。
“太傅来得正好,快坐下。”父皇招呼着,“这不是上朝,没这么多规矩。”
“谢皇上。”齐太傅坐下,与他是一左一右的相对位子。
“父皇,有话直说吧。”符弈辰嗅到了针锋相对的味道,想着速战速决就开口打破了沉默。
父皇还是跟他绕弯子,“辰儿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符弈辰在父皇面前总是乖顺贴心,没有提过半点要求。他容忍许久,到了今日才用上了少有的任性,“只有一个。他叫齐文遥。”
父皇一愣,轻轻叹口气,“辰儿,齐文遥是齐太傅失散多年的儿子。”
“儿臣会好好照顾他,父皇不必担心。”
“当爹的总会牵挂自己的孩子,想要亲自照顾,”父皇还是疼爱他,没有下令,耐着性子好好劝说,“更何况,齐太傅只剩那么一个儿子……”
说着说着,父皇不再看齐太傅,定定瞧他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恳切。
符弈辰瞧出意思来了。太子与三皇子争斗,明明是父皇不满太子实力壮大,偏爱三皇子的恶果,根本不该归咎于齐太傅。一年过去,父皇感到愧疚了,在找补偿齐太傅的法子。跟他要一个齐文遥,便是最有用也最省事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