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弈辰明白父皇今天非要为齐太傅讨好处了,稍稍退让,“儿臣让文遥去齐府住几天。”
父皇不满但没有亲自开口,给了齐太傅一个眼色。
“景王殿下。”齐太傅得了受益,猛地站起为自己讨公道,“我与遥儿失散多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一块。殿下和皇上也是如此,应能体会父子分别的痛楚吧!”
苍老的身体摇晃颤抖叫人不忍看,声声含泪恨不得把真切的心掏出来给他们看看。
这一招太狠了。不答应,就是无法体会父子失散的痛苦,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又能有几分真?
一场苦情戏,叫符弈辰落了下风。符弈辰皱皱眉头,看向父皇不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父皇也赞同齐太傅的说法,只许他点头。
符弈辰知道再犹豫下去,恐怕会惹来父皇的猜忌。他没有了选择,暗暗握紧拳头才说出了颤抖的一句话,“太傅说的是。”
齐太傅大喜过望,当即跪下来,“谢皇上开恩,谢景王成全!”
父皇当即下了口谕,叫齐太傅去齐王府接儿子。
离了皇宫,符弈辰就板起脸不说话了,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齐府的马车跟在后头,魏泉安排好了,便来与他说打听来的消息。
“太子呈上了万民书,说齐太傅有功该赏。”魏泉说道,“皇上也是不得已。”
太子真够厉害。这么一闹,他要么失去齐文遥,要么面临着得罪父皇,与齐太傅结仇的尴尬境地。听说万民书还写了户部李程羽的功劳,太子带着手下人占尽便宜,给他扔来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符弈辰并不在意太子捞了什么好处,一想到齐文遥离开就控不住了,说出不该说的话,“不,父皇没有提万民书的事,是弥补过错的私心。”
“王爷不能如了太子的意!”魏泉急了,“好好听皇上的话,不要记恨齐太傅。齐公子不过是换了一个住处,王爷随时可以找过去。”
符弈辰不语,想到要分别便是心如刀割。
齐太傅亲自来接,留给他和齐文遥道别的时间不多。符弈辰下了马车便用轻功往回赶,比齐太傅先了好几步到达齐文遥居住的院落。
“奕辰!”齐文遥今天竟然迎他,“回来啦。”
难得有优待,符弈辰却笑不出来,帮着齐文遥擦掉额前的薄汗,“没睡?”
“睡了,午时起来的。我练好了剑法,你来看看……”
符弈辰瞧着齐文遥兴奋得要蹦起来的步子,心思一动轻轻唤声,“文遥。”
“啊?”齐文遥止步回头,揪着他袖子的手稍稍松了些,“你怎么了?”
符弈辰握住了齐文遥的手,一时无言。
齐文遥乖乖由他握着,似是在等他开口。
后头纷乱的脚步声扰乱了这一片宁静。
“遥儿!”齐太傅赶来,气喘吁吁也拼力喊着,“爹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慌,他们是分不开的_(:зゝ∠)_ 齐文遥过了相当反常的一天。
他早上睡了一觉,竟然梦见了符弈辰。符弈辰在梦里是一个尽心教他的好人,对每个进步都大夸特夸,不像现实中那样板着脸高标准严要求。睡觉起来,他竟然不犯懒,特别有动力练剑,愣是把一知半解、有形无魂的剑招给融会贯通了。
然后,齐文遥眼巴巴地等着符弈辰回来,第一次有那么焦灼的心情——跟上次求人的时候不一样,他觉得符弈辰不是王爷,是传授剑招的师父。自己要交作业,不是拍马屁。
符弈辰回来了。他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主动牵手像是失了智。
失了智的何止他一个。
“遥儿,爹来接你了!”齐太傅突然出现在王府里头,用小名叫他,以父亲自居。
齐文遥懵了,“怎么回事?”
他还没整明白,就被符弈辰拉到了身后。
“齐大人,别吓着他。”符弈辰挡在前头,低沉声音里满是不容挑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