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食铺太有名,昨日到了的时候便问了路,不然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他可不能认路。
人到齐了,三人便上了马车,陆良瞥了眼贺凛最终还是上了季秋阳的马车,一上马车他便感叹道,“秋阳,你这马车可真宽敞,而且还舒服,你可真会享受。”
季秋阳笑,“这多亏了我家娘子,做事妥帖周到,早早的便把马车准备好了。”
这马车宽敞,而且姜靖怡还做了设计,喝茶读书时可把车壁上的折叠小桌放下来,若是休息则可以将桌子合到车壁上,茶盏之类的东西则放在坐凳下面,一点都不占地方。而在车厢空余的地方,两个男人并排躺着也是可以。只是这马车大,一匹马不行,只能由两匹马并驾齐驱拉车才行。
这会儿天还没亮,马车上也没掌灯,陆良也不打算这会儿读书便直接躺下了,“当初你还憎恨汪承恩算计你娶了姜靖怡,但现在没你这般快活的。反倒是汪承恩后悔当初算计你了。”
说到这个陆良就有些兴奋,他爬起来道,“我跟你讲,汪承恩甚至还后悔,早知你家娘子这般能耐他就不算计你而是自己直接娶回家了。你也知道,汪家虽然有权有钱,但汪家人也多,汪承恩哪怕作为嫡长孙也是比不上京城那一支的。”
“是吗。”季秋阳这二字说的似乎漫不经心,但作为他的好友陆良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
季秋阳生气了!
陆良凑近他,“你生气了?”
季秋阳淡淡瞥他一眼,“有人觊觎我娘子我不该生气?”
“是该生气。”陆良又兴奋道,“不过之前也不知是谁打的汪承泽,实在太过瘾了。”
季秋阳仍旧淡淡,“嗯。”
“你不好奇是谁打的吗?”陆良道,“你该高兴才是。”
“不好奇。”季秋阳想起那次两人合力打了汪承恩的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来。
陆良还在絮絮叨叨,“汪承泽也是活该,平日得罪那么多人,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被谁打的。”
季秋阳却没在听了,他掀开车帘子看着远处渐渐露出的光亮,开口道,“天亮了。”
他伸个懒腰将书本拿了出来,想着趁着现在还不困尽早看会书。
陆良本就钦佩季秋阳文采,见他都开始用功自然也不肯落后,当下也拿了书本温习起功课来。
从清水县坐马车去济南府,路上不停歇也得走个三天的时间,若是加上中间住店用膳休息,四五天恐怕才能到。
他们一行还算走的早,路上倒是没碰上多少人 。
早膳的时候他们各自在马车上用了,之后便一起温习功课,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在马车上睡了两个时辰,午膳的时候正巧到了一个镇上,三人便打算歇歇脚也好给马匹喂料。
这镇子不大,统共没几间铺子,到了一间食肆面前,贺凛道,“就这家吧,以前来过味道还不错。”
三人进了铺子,果然那老板还记得贺凛,铺子内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似乎也是赶考的。
三人刚落座,外头又进来几人,叫嚷着让老板上饭菜。
季秋阳抬眸一瞧还真是凑巧,竟是汪承泽一行人。
这可真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了。
哪怕汪承泽为人气量小,性子又不好,但因为汪家有个吏部主事的家人在京城就有数不尽的人想要讨好他,愿意跟随在他身边为他所用。为的就是在汪家人面前留个好印象,等他日进京赶考成功后在任职上能得到汪家三老爷的关照。
这些季秋阳都明白,虽然他不耻这些,但也不会置喙什么。
只是季秋阳和汪承泽关系向来不睦,尤其汪承泽刚过完年的时候被人打了一顿,身体养了两个月才好利索。那时汪承泽便怀疑是季秋阳,可没有证据,他也只能找机会暗算季秋阳。
而季秋阳早不是当日轻信汪承泽的那个人了,这半年来汪承泽就没消停过,可惜再也没找到机会找季秋阳的麻烦。
此时汪承泽瞧见季秋阳,不由冷哼一声,“哟,这不是季兄吗,怎么去赶考也不与咱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