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什么轻笑道,“在下倒是忘了,季兄有个好娘子,娘子有钱啊,那季兄不就有钱了?哎呀,这可真是羡煞旁人了。”
“多谢汪兄。”季秋阳拱手一礼。
汪承泽面上惊讶,“你疯了,你还感谢我?”
季秋阳温和有礼道,“这是自然,当日若非汪兄算计,在下也不能娶得如此娇妻。”他微微一笑,“所以在下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多仰仗了汪兄的帮忙,多谢多谢。”
他话一出,汪承泽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好胸襟。”
“理应如此。”季秋阳大度一笑,“人生在世几十载,若是不能坦然原谅曾经伤害过你的垃圾,这辈子过的也太无趣。”
汪承泽如何听不出来季秋阳是在骂他,然而当初那事儿的确是他算计季秋阳在先,今年被打一事他虽然怀疑是季秋阳所谓,奈何没有证据,即便是县衙要给汪家脸色也没用。
“我们走。”汪承泽瞪了季秋阳一眼进了铺子找空桌坐下,见老板站在不远处没过来顿时恼火,抬手砰砰的砸起桌子,“老板!点菜。”
那老板瑟缩一下连忙过去招呼了。
饭后三人并未着急离开食铺,反倒是汪承泽几人用了午膳便离开了。
突然那食铺老板的孩子跑过来小声道,“这位爷,方才那几位爷站在你们马车前不知干什么呢。”
三人一听顿觉不好,连忙出去,就看见汪承泽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就要往马身上扎。
“住手!”季秋阳大喊一声迅速冲了过去,贺凛和陆良也跟了过来。
汪承泽手一顿,当即冷哼又要扎上去,贺凛怒急,抬腿踢在汪承泽的腰上,汪承泽没站稳往马匹身上扑去。
马匹被他手中的刀子划伤,顿时一声嘶鸣,撩起蹄子朝汪承泽身上踢去。
这马匹发怒时力气极大,要是这一蹄子踢在汪承泽身上,汪承泽也不用参加乡试了。
哪怕季秋阳当真恨他,但同为读书人又不忍汪承泽因此错过乡试。
更何况汪承泽背后有汪家,若是这一蹄子真的踢上,不光贺家就连季家也逃不脱干系。
如今的贺家和季家不能明晃晃的得罪汪家。
就像他娘子说的,揍人大可不必当面揍,背地里套麻袋揍不香吗?
此时贺凛也吓了一跳,而汪承泽身边的人吓傻了也不知反应。季秋阳恰好到了跟前,连忙扑身上去将汪承泽拽着摔倒在地上。
镇上的马房地面并不平坦,季秋阳着地时便感觉胳膊钻心的疼痛。
汪承泽从地上爬起来非但没有感激,反而破口大骂,“季秋阳,贺凛,我记住你们俩了,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贺凛瞥了他一眼没理他,与陆良一起将季秋阳拉起来,季秋阳衣袖已经磨破,血水更是渗透出来,许是因为力气过大,整条胳膊都微微颤抖。
季秋阳看着汪承泽的嘴脸并未觉得后悔,反而庆幸,若是汪承泽真因贺凛那一脚被马踢了,造成的后果才是他们没法承担的。
“走吧。”
季秋阳抿唇看了汪承泽一眼,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再如此,他日别怪我不客气。”
“哟,你还想怎么着?打人吗?”汪承泽叫嚣着看着他胳膊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季秋阳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往后给我小心点,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说着他又瞥了眼贺凛,冷哼道,“不过是个商户子罢了,早个几十年连考功名的资格都没有。”
贺凛眉头紧皱,陆良顿时气急,刚要反驳被贺凛叫住,“算了。收拾他不在这一时。”
季秋阳回头,双目一笑,“表兄,这话我乐意听,等乡试完咱们好好探讨一番。”
陆良顿时瞪大眼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事。”贺凛道,“两个马夫哪去了?》”
“在那边。”食铺的老板指了指柴房,竟是汪承泽等人将两个车夫绑起来塞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