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腰来,想要起身,一件墨色长袍从身前滑落,姒槿这才注意到,原来简之这外袍一直盖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姒槿这才发现,静谧的洞里火堆早已熄灭,而简之也不见了踪影。
没来由地心下一慌,姒槿连忙站起身来,提着他的衣袍便匆匆向外走去。
因走的太急,在洞口处一头撞进恰好回来的简之怀里。
“怎这么急匆匆的?”简之眼疾手快扶住姒槿,这才免她向后跌倒。
姒槿稳住身子,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起头来怒视一脸茫然的简之道:“你去哪里了?”
“简之只是出去探了探方向。”简之说着,将手中的一颗果子递到姒槿手中道,“先吃点东西垫垫饥,我们该回去了。”
……
姒槿随着简之回潜阁时,梅萱正红着眼眶在门外徘徊,眼底的暗色清晰可见,显然是一夜未眠。
见到姒槿后,梅萱眼眶中的泪终于绷不住涌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姒槿身前哽咽道:“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见梅萱这副模样,姒槿有些心疼,拍拍她的肩膀道:“本宫没事,先回阁中。”
梅萱抹了把眼泪,连连点头。
回到潜阁,姒槿先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
在这过程中与梅萱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梅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姒槿梳着头发,还不忘说话:“幸好殿下遇上了简之先生,不然殿下一人在林中,可就危险了。万一让殿下撞见了那群黑衣人,可怎么办啊。”
姒槿有些无奈:“别哭了,本宫这不是没事吗?莫要把鼻涕眼泪抹到本宫身上。”
“怎么会。”梅萱吸了吸鼻子。嗡嗡道。
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房中只有梅萱一人身影,姒槿问道:“怎只有你一人,夏兰呢?”
听姒槿这样一问,梅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叹了声气道:“这会儿估计是生奴婢的气呢。”
“夏兰怎会与你吵架?”
为姒槿插上最后一根玉钗,梅萱解释道:“昨日殿下说让奴婢在河边等着殿下回来,可奴婢等到天色暗了下起了雨也不见殿下踪影。奴婢心里害怕,便想回去寻人请些帮手。可夏兰却拦着奴婢,说灵海寺乃佛门重地,调用金吾卫恐会惊到陛下,殿下应该无甚危险。奴婢一听便气着了,与她大吵了一架。本想着若是殿下再不回来,奴婢便要去禀报住持,管他陛下怪不怪罪,没有比殿下安慰再重要的了。”
见梅萱那红着眼眶气鼓鼓的模样,姒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本宫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了?莫要担心。”
梅萱重重点头:“殿下一宿未归,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奴婢去为殿下准备些吃食。”说罢,连忙向外走去。
目送梅萱离开,姒槿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排列整齐的金吾卫,眯了眯双眼。 姒槿饱睡了一觉, 第二日起床梳洗完毕,再站在窗边往下看, 却发现潜阁外的金吾卫, 竟然比昨日多了一倍还不止, 心中狐疑对一旁的梅萱问道:“这外边怎一回事?”
听到姒槿的询问, 梅萱探头向外看去,见到一排排的金吾卫后,回过头来与姒槿解释:“是昨日殿下险些出事, 简之先生特意在潜阁附近增派了人手, 以保护殿下安全。”
姒槿闻言, 点了点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几日姒槿因受了惊,安分在潜阁内读了几日书, 只是没过几日便憋不住了。
几日没有出门,带来的话本又一本不剩都被简之收去,姒槿每日只能在简之眼皮子底下读圣贤书, 实在是无聊得很。
胡乱翻了几页手中的《诗经》,姒槿实在读不下去,将手中的书籍往桌上一搁, 起身向潜阁外走去。只是刚出潜阁没走几步,姒槿便被门外的金吾卫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简之先生吩咐, 您不可独自外出。”
姒槿一愣不解:“你们这是何意?”
“简之先生有令,公主须在简之先生陪同之下方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