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一个商人之女和一个做菜的,竟能被你们这群人捧得如此之高,也是可笑。”
她眼带轻蔑的看了杨佩请她们一眼,然后手帕掩唇轻笑道:“说实在的,那叶小玖得了官位,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做菜的仆人,主家高兴了便赏她几分,不高兴了,随时丢了性命也是有的,况且一个做菜的,相必身上尽是一个泔水味,你们还羡慕得跟什么似的。”
说话之人是光禄大夫的嫡女名叫容蓉,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但你别看她年纪不大,那可是自视甚高,而且常常以京城第一才女自居。但这个才女可跟当年的文洁不一样,文洁那是别人给的美称,而她这个,完全就是自己封的。
而且最可笑的就是,每年春日的赏花宴,她都要将这个名号拿出来卖弄一番,当着众人的面做几首诗,赞春惜花的,看着很是有才情。可一旦有人要与她比赛作诗,她就总是推辞,而且还是看父亲的官位来选择说辞,官位高的,就说她自己没兴致,官位低的,她就直说以她们的地位不配与她对诗。
这久而久之她们也看清了她这种拜高踩低,看不起人的性子,这赏花宴便也不在邀请她了。
这不,今日来的这上京城贵女都是围圈坐,只有她一人被排除在外,与一群贵妇人坐在一起。
可那些人毕竟与她不是一个年龄段,竟说一些家长里短,育儿经啥的,她着实不感兴趣,于是便一个劲儿地往她们的话题里插嘴。
见她们都不说话,容蓉又一次轻笑,“至于那沐婉儿,不过一个商人之女,想必也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引诱了瑞王殿下才娶她为正妃。以姿色侍人终不能长久,色衰而爱驰,等瑞王殿下腻了她,她那一身铜臭味的身份,估计也很难让她稳坐王妃之位。”
这在人家大婚之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着实是讨人嫌,众女子顿时低下了头,安静的品尝着自己盘中的美味,深怕与她扯上关系。而本在院子里侍候的瑞王府的小厮婢女,听了这话都对说话那人怒目而视,心想是何人如此没教养,大喜日子如此不知轻重。
而容蓉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心思玲珑,看得通透,甚至看没人应合她,她还高声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来的底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叶玖忍无可忍地开门出去,但因为不清楚具体说话之人是谁,所以她便只能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位站定。
“你又凭什么觉得,男婚女聘就必须要以家世来定尊卑?”叶玖目光如炬的看向那个方向。
这人说她是皇家奴婢她忍了,可在婉儿大婚之人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着实可气。
“你是谁?”容蓉打量了一番叶玖,见她穿的衣服,无论从材质还是花色都不是顶好的,再一想自己从未在上京城见过她……
人瑞王殿下这边的,此时肯定都在前厅,那这么看来……她又为沐婉儿出头……
思及此,她红唇微勾,一声轻蔑的笑溢出唇间,“看你这穿着和打扮如此土气,想必是瑞王妃家的穷亲戚吧!”
“第一次来上京城?”她眼带讥诮,“怪不得如此没见识,那我告诉你,我是光禄大夫容景之女容蓉!”
光禄大夫,是个二品官呢!
叶玖抿了抿唇,看向她:“我是问你是谁,不是你爹是谁?”
“噗嗤!”在另一桌的文洁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由得想起那日叶玖在一家食楼,问她的那句:除去左相之女,侍郎之妻的身份,她能成为谁!
这小丫头,莫不是又要来不拼爹的这一套?
见叶玖看向自己,文洁给了她一个友善的微笑,而叶玖也朝她点了点头。
容蓉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敢如此跟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我是光禄大夫之女容蓉,你是耳朵不好使吗,装听不见?”
得,她又把她爹提出来了!
容蓉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叶玖假意还是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你爹是光禄大夫,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但我问的是你是谁,而不是你爹是谁,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