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_作者:Arkin2799(13)

2020-08-14 Arkin2799

    “娘还当这纺车老了,不中用了。”

    这架纺车是林氏的陪嫁,跟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娘家远在郑国,身边也就剩纺车聊以思念了。

    “没事的,把锭子改了就好了。”时月反过来安慰她。

    纺车虽然很旧,但木架用的是坚硬的枣木,显眼处还凿着‘林’字,还有花纹呢,虽然很斑驳了。

    林氏笑笑:“你从小就不爱学纺纱、女红,诗兰就不一样,总安安静静陪娘纺纱,而你喜欢和定邦去骑马,和锦乐下河摸鱼。”

    她抚了抚有些银发的鬓边:“不过,娘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从小身子就好得像小牛犊子一样。”

    时月窒息,拿牛犊子形容女儿,果然是亲妈!

    “阿爹说……您太溺爱我了。”时月轻声说。

    也难怪原著里原主很是跋扈,娘疼哥哥宠的,腰杆子硬得很。

    林氏下意识冷哼了一声:“娘怀你时,和你阿兄阿姐叫敌国虏去,是在敌营生下的你,你大哥为了让娘有碗热汤吃,去砍柴,去烧火,换了一碗麦粥。”

    “他是执周礼长大的,哪做过这些?”

    “你爹呢?他当时在哪?娘反正是不知道!”

    林氏想起往事来还是怨,捂着心口:“不说了,叫娘难受。”

    “好,好,不说。”时月点头,弯腰把纺车收拾好。

    林氏没有呆很久,临走前时月和她确认了明天请木匠的事,她便走了。

    时月在门口摇着手,放下翘着的嘴角。

    这一家人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也挺有意思的。

    想明白后,时月乐呵呵回屋:“芄子啊,拿点水,把我的豆芽浇一下。”

    她下午留了一小碗菽豆准备发豆芽吃,现在这些菽豆盖着湿布,在隔壁屋子。

    “奴这就去。”芄子是个圆脸的丫头,立马打上一碗清水去了。

    银杏已经铺好床,对时月说:“奴伺候姑娘睡下吧?”

    夜深了,时月打了个哈欠:“好,青奴呢?”

    她这院子一共三个丫头,银杏年纪最大,青奴和芄子都只有十三岁。

    “奴让她把姑娘的衣裳洗一下。”银杏说着,拧好帕子:“一会就回来。”

    时月洗漱完,躺进硬硬的被窝,翻了个身:“不用守着,你们也早些睡。”

    “诺。”

    这时,棉花还没传进华夏大地,人们多盖各种皮毛,褥子枕头则由木棉填充,虽然也能过,但体感真是差不止一星半点。

    想过上好日子真难啊。

    时月困了,余光中银杏吹熄烛火,听见窗外‘飒飒’,似乎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印象)

    野哥:身材挺好!

    时月:(思考)有这人?    夜半,大雨如期而至。

    暴雨如帘,一时间天地一色,在远离国都的一个村子里,哀声一片。

    几十个族人披麻戴孝,推着简陋的板车从村里出发。

    身披蓑衣的老族长匆匆赶来,用带口音的官话大喊:“你们在干什么!要去哪里?”

    为首的妇人抹净脸上雨水,道:“他们杀了车周!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我们要去濮阳,去找封主做主!”

    板车上躺着几具用草席遮盖的尸体,老族长挤开众人,颤着手揭开一角,苍老的眼角落下眼泪。

    族中的男儿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跟邻族的械斗里,叫他怎么不伤心?

    “我……对不住车周他们!”

    妇人跪在他脚边,哽咽说:“您别这样说,是负夏他们欺人太甚!”

    “对!是负夏欺人太甚!”

    “负夏欺负人!”身后族人义愤填膺地大喊。

    桑村在负夏郡下游,两地位于西河边。每年春耕开闸灌地的时候,总要先等负夏郡的人浇完,才会轮到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