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又被亲了亲,她腰痒得要命。
“叩叩。”
就在时月思索能不能用防狼术给他一膝盖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殿下。”紫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慕容野的口气十分不耐烦∶“有事?”
紫鹃的声音一如既往,不高不低,没什么感情∶“您该回书房了。”
时月第一次这么感谢冷冰冰的紫鹃!
虽然她那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细细一品,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原以为慕容野这种我行我素的人,是不会理会的。
没想到他表情十分阴沉,浑身透着不情愿,却还是直起身子准备回去。
好家伙,他还真听话!
时月赶紧离得远远的,和慕容野站在一起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慕容野伸长手揉了一把时月的头∶“好好睡觉。”然后走了。
紫鹃的半个身子露在门外∶“殿下。”
慕容野没看她,阔步离开。
时月在门内望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日后,砖瓦入窑的日子,时月再次来到砖窑。
砖窑开在西围里外,经过泥瓦匠们的搭建,已经围起了木篱笆,还搭了临时的木棚,用作晾坯。
大的那座正在封顶,小的那座大敞着窑门,只等泥坯入窑。
篱笆另一面,黄芮让人掘了个浅浅的大坑,一个后生赶着老黄牛正在不停地踩泥。
黄芮高兴地迎上来∶“时先生!”
时月笑着打招呼∶“黄大人。”
“所有砖坯、瓦坯全部在这了,先生跟我来看!”
黄芮大人满面红光,边走边说∶“那拉坯机太好用了,下官斗胆,用它做了几个陶皿。”
制坯的木棚里,工匠们或压泥,或制坯,或刻模,忙得热火朝天。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匠人踩着拉坯机,他正在做一个瓶子,
**的红泥在他巧手下渐渐被拉成大肚、窄颈、阔口的陶瓶,均匀又美观。
拉坯机是瓷器时代的产物,原本就是用来做瓷器的,时月只教他们用来制瓦,没想到匠人们举一反三,拿它来做了陶器。
“很漂亮啊!”她夸赞道。
黄芮又引着她去晾坯的木棚∶“一开始,大伙都不敢碰,没想到那拉坯机那么容易上手,当真帮我们大忙了。”
“这还得多谢时先生不吝赐教!”
木棚里,满地都是泥坯,砖坯一块块整齐排列,瓦坯则是一个个圆管,摆了一地。
“对了先生。”黄芮不解,拿起一个瓦桶。
“这瓦坯要如何一分为四?”
晾干的坯已经有些韧性,稍不注意就会崩碎,届时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时月笑笑,她把坯放在桌上,轻轻晃动瓦桶,将它抽出来。
“黄大人你看,在瓦坯中分、对分处,我加了四根竹条,以便切瓦。”
套在瓦桶上成型的坯,长得像一截泥土做的管子。
说着,时月取来瓦刀,沿着四根竹条利落地往下一切——
切口平整,干净利落!
黄芮恍然大悟∶“那四根竹条,原来是这个作用!”
时月将切好的瓦片给他看∶“这就可以入窑了。”
小的那座窑是按时月吩咐砌的,顶部留了一个口子,它已经全部晾干了。
匠人们钻进去,将砖、瓦,还有几只瓶子码放整齐,最后投入木柴。
年纪最大的工匠高喊∶“点火——”
随着火把被取过来,匠人们围着砖窑,跳起了奇怪的舞,口中还念念有词。
“咦?”时月不解,黄芮解释道∶“这是在祈求烧造顺利。”
他们觉得一炉砖烧得好不好,全凭神明的喜怒,祭祀能使神明开怀,让他们成功烧出坚固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