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也带人赶到, 正好撞见以小竹为首的一行黑衣人:“什么人!”
十三立马蹲下, 用墨械射中了为首的几人:“这些人……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师兄弟对视了一眼:“是那晚的杀手!”
“你们找到什么了?”小黑跑过来,看到了地上哀哀直叫的黑衣人:“有人要杀她们?”
十六上前, 一把拽下为首那个小个子的面巾:“果然是你,看身形就觉得眼熟!”
小竹嘴角溢出鲜血, 大腿被一根钢针扎穿。
“你是什么人?”十六质问。
小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闷哼一声:“呃……”
“她要咬舌!”小黑扔了刀, 上手掰她的嘴:“你不能死!”
来不及了, 小竹吐出一大口鲜血, 黑铁卸掉她的下巴, 看见牙齿被染成鲜红色, 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终于没有了生气。
“该死!”黑铁很生气,明明抓到了人,这下却死无对证了!
“我进去看看臭小子,这里交给十三哥。”十六对两人说, 进了院子。
公子机带人闯入, 看到被捆作一团的主仆:“诗兰!”
“恩公……恩公快救救他!”诗兰看是他, 心中定了大半, 担忧地望向腿上的小季益。
“诗兰,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公子机给她们解绳子,看到了诗兰和阿菊惨不忍睹的脸。
诗兰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怕他嫌自己丑陋。
十六抱起小季益,看了一眼她们的脸:“是牛舌草吧。”
柴房的墙角潮湿,那里长着一排牛舌草。
“牛舌草是草药,捣碎了敷在身上,会把皮肤弄成紫黑色。”
十六轻轻地拍小季益的脸,又翻了翻他的嘴巴:“这小子……牛舌草性寒,又苦又涩,亏他吃得下去。”
诗兰被松绑,急忙看了看他:“小恩公是为了救我们才吃的……这草吃了会怎么样吗?”
如果不是小季益,她们主仆今晚就完了。
公子机将诗兰扶起来,问十六:“他怎么样?”
“昏过去了,这草小孩不能吃的,特别伤脾胃。”
十六一把将季益背在背上,看了看李诗兰的脸:“黑斑过个三五天会自己退掉,这是清凉解毒的药,没事的。”
阿菊挣脱绳子,与诗兰抱在一起:“姑娘,我们得救了!”
公子机走出柴房,侍卫们正将黑衣人的尸体被搬上板车,其中有一个是女的。
阿菊一声惊呼:“姑娘你看,是、是小竹!”
翌日早,太子宫。
赤金伺候慕容野正衣冠,他转着手上的扳指:“一个人去行吗?”
时月背对着他在梳妆:“怎么不行?她敢派人杀大姐姐,还怕我跟她对峙啊?”
小竹伏诛,几个黑衣人自尽而亡,院子里只有妓子们生活的痕迹,没有任何指向性线索。
但是花娘那帮人还活着,还有李诗兰和小季益的证词。
时月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想去直面一下李燕玉。
“孤今日必须出城一趟。”慕容野接过银杏手里的玉簪,轻轻别在时月发间。
镜中的时月胖了一点,原本尖尖的下巴圆润了不少,渐渐显出福相。
“什么时候回来啊。”时月掐算了下日子,今日并非朝会,按说他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啊。
“短则一日,长的明早回。”慕容野道,按住时月的肩:“白银留给你,现在正是两国盟约期间,你别冲动。”
时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嗯嗯点头:“你去吧。”
慕容野还是不放心,将她扳过来,看着时月的眼睛:“孤出城是真的有事去办。”
“?”时月不解:“我知道啊。”
她后知后觉:“我没生气,你要去就去嘛。”
“两国盟约也是真的,你别冲动。”慕容野视线移到她肚子上:“尤其别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