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哼唧道∶“那看你想不想被我利用了。”
她咬了半天牙,李定邦的伤势时好时坏,她已经黔驴技穷了。
“行!只是我也有条件。”
“你必须把他治好, 否则我拿你祭河神!”
“一言为定!”十六放下白菜汤的碗, 与越女击掌盟誓。
这一餐饭后, 越女准备带着她的人出发。
只见他们准备了牛筋绳、鲛衣、长长的芦苇管……
时月敲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越女见是她, 道∶“你把他照顾好,等我回来就行了!”
越女的手下道∶“论下水的本事,我们百越国的女人还没怕过谁!”
越国在东南沿海,以前是个母系氏族,女性的地位很高。
因为人口太少了,所以她们和男人一样耕种、出海,也能打仗。
“我能一起去吗?在岸上给你们望风。”时月问道。
越女打量了她半天∶“身无三两肉, 你去干什么?”
不过她想了一会还是应了∶“被吓到了别哭!”
就这样, 子时一过,这些人就出发了。
时月刚要锁上屋门,发现叶黎穿戴整齐起来了。
他站在门边∶“我……能给你们引路。”
主要这些越人去势汹汹, 一副要把叶邑搅得鸡犬不宁的样子, 他有点担心。
越女低喝道∶“再不走, 天都要亮了!”
时月只好锁上门, 带叶黎一起。
按越女的计划,她要先下水,再去冯家救人。
“天快亮时,是睡得最熟的时候,救完人就能离开,要不还得带几个累赘去河边!”
“……”时月和叶黎两个“累赘”闭上嘴巴,跟在她身后。
澧水河边,风依旧很大。
叶黎小声说∶“那边是我家的码头,有重兵把守。”
“重兵?”越女看了眼那几十个困得打哈欠,手脚虚浮的士兵。
“……”叶黎说∶“舸船上是最后一批要送往国都的粮食,十一月初一出发,溯水而下,月底就能到郢都。”
高大的舸船静静地停在码头边,上面装满麻包。
“你带我们去沉船的地方。”时月轻声道。
叶黎点头∶“跟我来。”
一条河并不总是平坦,澧水上有三大险滩,其中两个位于叶邑。
一行人站在官道上,叶邑指着下面河水拐弯的地方∶“那里就是。”
“澧水在这里拐弯,水势险峻,常有船只因为转舵不及时,撞礁沉没在那里。”
“第一艘船就是在那里沉下去的!”
时月一看,水位下降后,河床上怪石嶙峋,两岸边全是锋利的黑色礁石。
“这里礁石这么多,怎么不清理一下?”时月问。
“清理?”叶黎带着她们从小路下到河床上。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礁石一块比一块大,最小的也有两人高。
“这么大的石头怎么清理?”
越女她们挑好位置准备下水了,只见她将衣服一掀,露出古铜色、劲瘦有力的腰肢。
叶黎吓得捂住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
“哈哈哈!”惹来越国女人们的哈哈大笑。
她们换上紧贴皮肤的鲛衣,挽起头发,在身上绑好牛筋绳,然后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了下去!
岸上留着一个人,她用长长的竹竿击打水面,为水下的人引路。
时月观察了一下附近,对叶黎说∶“这石头搬不开,可以用炸的啊。”
“炸?”叶黎不解。
“你趁现在河里水少,在底下用石头摞高,然后烧火。”
这是山民开采石头的方法,在想要的石头下烧火,把石头烧得滚烫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