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往石头上泼水,在强烈的热胀冷缩下,石头会裂开,脆一点的石质直接就炸开了。
叶黎双眼一亮∶“还能这样?”
“当然可以!”时月道∶“大礁石炸开以后,填到一些有暗流的地方,就不会总出事了。”
“暗……流?什么是暗流?”叶黎问。
“一种水里产生的现象。”时月道∶“产生暗流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河水支流汇聚的地方。”
“二是水下地形坎坷,你想想几次出事的地方,是不是都有这种地方?”
叶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
好像真的是这样!
尤其是河工们被卷走的地方,常是怪石嶙峋之处。
“你把礁石炸了以后,填平那些暗沟,使河底变平整,就不会产生暗流了。”时月说。
“还有,如果暗沟太深就别让人下去了,治理河流有很多种方法,不是只有人下去捞这一种的。”
叶黎点头∶“时先生的话,叶某谨记在心!”
“来了!”岸上看着的人忽然大叫。
她用力拽着其中一根牛筋绳,想帮助水下的人尽快上来。
时月和叶黎赶紧跑去帮忙。
随着水面一阵泡泡,越女猛地从水里探出头,她气喘吁吁∶“找到了!”
“水底下……有个特别长的沟!像是通往某个地方!”
说着,她被手下从水里拽出来,紧握的右手打开∶“呐,稻谷,一路都是!”
一手的沙砾,中间夹着几颗腐烂的稻谷皮,它们在水里已经泡得太久了。
“水下有暗沟?”时月问。
“对啊,人挖的!”越女气喘吁吁,脸憋的通红。
不一会儿,她的两个手下也探出水面。
其中一个找到的稻谷更多,足足有一大捧。
可是很奇怪,三个人都没找到那些随着船一起沉没的士兵尸骸。
麻袋也没找到。
叶黎很失望∶“或许真如伯父所言,被河水冲走了。”
越女拧干鲛衣,哼道∶“你还真是天真啊。”
“什么意思?”叶黎不懂。
时月将稻谷拿出来∶“这么小的稻谷都能沉在水底,以至于半年后被我们找到。”
“没道理比它重那么多的整包粮食和人,会找不到啊。”
叶黎迷迷糊糊∶“你是说……”
越女换回了小短衣,把鲛衣往背上一背∶“有人偷走了沉船的粮食,笨!”
“有人偷走了沉船的粮食?”
叶黎像个小傻子,跟在两人身后∶“怎么偷走的?谁偷走的?”
“当然是沉进水里后,派人悄悄捞起来的。”时月道。
越女补充∶“也有可能沿着水里的暗沟拖走的。”
见地主家的傻少爷还是不懂,时月停下来,竖起一根指头∶“我问你。”
“每次沉船后,是谁负责打捞的?”
叶黎傻傻道∶“我伯父,河上的事都是他在管。”
“当时就打捞了吗?还是隔了几天?”
这叶黎就不清楚了∶“这我得回去问问。”
想起那晚叶家伯父和冯仙师一起出现在码头,时月心叫不好。
“你就别回去查了,先跟我们去冯家一探究竟。”
半夜三更,一行人悄悄摸进冯家。
冯仙师是方士,在叶邑地位很高,又因为他能沟通阴阳,供奉河神,当地人几乎将他当作半仙看待。
叶黎阻拦了越女要砸锁的动作∶“别……万一触怒了神灵。”
越女白了他一眼∶“我们水上讨吃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就是,河伯是我们的神,你们私自拜祭已经犯了淫祀,不在意这一条啦!”越女地手下挤开他,帮忙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