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吃完瓜回来,乖顺地给时月捶腿,说得眉飞色舞:“三姑娘偷偷做买卖的事被发现了!丞相好生气,罚她十日内织出十筐纱,交给夫人。”
“生意也不让做了,并且吩咐门房,再不能让她轻易出去!”
时月的气这才顺下来,摇着扇子:“你说她闷声发大财不就好了,弄成现在这局面,不怪我吧?”
要怪就怪慕容成太多事,居然还跑去李丞相面前告状?
时月愈发坚定,这锅盖一定要配上才好啊,千万千万别祸害别人!
翌日,那店铺的少年送来另外两盆棉花,并拿着一小袋种子兜售:“以前家里种过的几株,这是留下的种子,你要不要?”
时月接过来一看,棉籽饱满,成色还不错,用指甲掐破一颗,不是死种。
“你开价多少?”时月问他。
“这里少说也有百颗,一口价,五百钱,如何?”孙子敬说。
这东西有价无市,不卖给她也是丢仓库里放着,但孙子敬本质奸商,好容易遇上一个人傻钱多的,不往死里坑都对不起他出身商贾!
“太贵了。”时月摇头。
孙子敬背倚着李家大门:“那你说,给多少价?”
时月还未答话,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幽幽地开口:“妹妹。”
时月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李锦乐看着地上两盆白花,悲鸣几乎要冲破天际:“你花了三百钱,就买了这三盆破花?”
孙子敬哈哈大笑:“李兄再能挣钱,也架不住妹妹能花,中原之地有此花的人家,只有孙氏商社!”
“三百钱一点都不贵。”孙子敬揶揄。
李锦乐瞪眼:“孙子敬,你不厚道,既知是我妹妹,还坑她做什么?”
孙子敬问时月:“李姑娘觉得可买贵了?”
若按三百钱的购买力,买三盆花肯定是奢侈,但这是棉花啊!
“不算太贵,倒是种子有点贵。”她扬了扬布兜:“既然孙公子和哥哥认识,就便宜点,卖我了吧!”
“孙子敬!”李锦乐瞪眼。
“三百钱,不能再少了。”孙子敬开口。
时月心动了,但是付完剩下两盆花的钱,她只剩不到一百钱了。
“二哥~”时月揪着李锦乐的袖子,水润的眼睛像摇尾乞怜的小狗。
“时月!”李锦乐想把种子还给孙子敬:“二哥明日带你出去玩,近郊春暖花开,什么极品花草没有,你买这个干什么?”
孙子敬笑看李家兄妹吵嘴,双手抱胸:“嗯……不如,李姑娘请我进去,我们谈一谈石磨的事。”
“只要买卖妥当,这种子和三盆花,我孙子敬做主,白送你了!”
不愧是第一商社的少东家,出手阔绰,花钱潇洒。
而且正中李锦乐下怀!
他推搡着妹妹,把孙子敬迎了进来。
时月不太愿意,她想用钱买,不想欠孙子敬这个人情,更不想用石磨的买断去换。
孙子敬带来的条件依旧,一百金,加李锦乐跟商队出门历练的机会,并且他个人还保证,日后李家想要什么东西,他都可以在列国帮忙寻找。
只要价钱合适。
李锦乐撺掇妹妹:“月儿?”
时月盯着孙子敬的眼睛:“冒昧问一句,一百金不是小数目,我觉得单石磨不值这个价钱,你们买它做什么呢?”
孙子敬笑:“其实,也不是祖父想要,我们也是受人所托——真正出价的是齐国田氏。”
“齐国田氏?”时月重复。
“对,孙氏商社虽然是卫国第一大商社,但在齐国的田氏商社面前,不值一提。”孙子敬说。
“田氏想买断石磨,在齐国生产售卖。”
时月问:“齐国那么远,怎么知道我这有石磨呢?”
“李姑娘有所不知,田司寇,本家是齐国田氏,此番……好像也是因他的缘故。”这是孙子敬知道的最多内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