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有点明白了,她摇头:“我不卖。”
李锦乐差点把头扭断:“不卖?”
孙子敬意外:“李姑娘要是觉得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商量,不卖。”时月拒绝,对孙子敬说:“请孙公子在这里稍候,我去找阿娘拿钱。”
李锦乐追上去:“妹妹!”
孙子敬跟着站起来,他没想到李时月果断拒绝了。
十万布币,若是可以商量,他甚至可以出到二十万。
怪。
时月找林氏拿了二百钱,加上次剩下的钱和一些积蓄,把三百钱点算清楚,交给了孙子敬。
孙子敬临走前,对时月说:“二姑娘若是改变想法了,可以让李兄来找我,随时欢迎。”
他离开以后,李锦乐都快炸了:“一百金啊!”
“哥——”时月声音比他还高:“你知道田氏买这个做什么吗?”
李锦乐一愣:“做什么?”
“田司寇,是保慕容驳的,你记得吧?”时月问,李锦乐点点头。
“慕容驳是谁杀的?”
慕容驳是谁杀的?是太子杀的,但李家在中间有一个微妙的地位。
“十万布币,相当于我们家封田一年多的产出。”时月说道:“若田本借此参阿爹一本,我们不就害苦了家族?”
李锦乐脑子不带拐弯的,顺利看清了第一层,并且接受这种说法。
但时月认为,齐国田氏买断石磨,不止为了抓李家的把柄——或许,还与齐国正在进行军队改革有关。
石磨的出现,人们从吃原始食物开始过渡到吃加工食物,最典型例子就是面食。
比如馒头和干饼,时月观察过,春天馒头可以完好保存四天不会发霉变质,盛夏也有两天左右,干饼则更长,甚至可以放十多天。
这就意味着如果打起仗来,急行军可以不必停下来打灶做饭,快速赶赴战场,抢占先机,或者及时增援。
这一系列作用看起来微乎其微,却能无形中影响很多东西。
所以不论哪一种原因,时月都觉得这东西不能卖。
李锦乐生无可恋地瘫在桌上:“我的钱,无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卖也得坑自家太子啊 过了几日,正好是李定邦的生辰。
林氏很高兴,让家中上下张灯结彩,还请了不少人过府相聚。
时月一拍脑门,原著描述慕容成和李燕玉的第一次相识,就是在李定邦生日上!
既然是这样,她就没必要去凑热闹了!
清早亲自给大哥送去礼物后,时月回到自己院子,准备把棉籽种下去。
种子已经晒了几天,又用草木灰水浸泡了一夜。
她回来后就请人把院子犁平了,几个丫头齐上阵,给这块小地方起垄,施肥,浇水。
时月刚用麻布把头包好,天气转暖后太阳挺大的,原主这身冰肌玉骨,可不能毁她手里。
银杏来敲门,说宁君世子来了。
“?”时月不解∶“他来关我什么事?”
银杏兴奋得很∶“世子带着礼物来的,说跟姑娘道歉来呢。”她觉得是自己告状才挽回了这个结果,特别高兴。
“呵?”时月冷哼∶“不必,让他回去,我没功夫看他假惺惺的。”
“您好歹见一面吧,人都在院子里了。”银杏劝道。
时月一听还得了,她的棉籽还在廊下放着呢!
当下扯了布,走出去。
慕容成笔直站着,面前是被夷为平地的院子——几天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垄沟整整齐齐,似乎要种下什么,墙角下一排绿油油的豆苗,生机勃勃。
他皱起眉。
时月打开门以后,立马把棉籽端得远远的∶“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