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喊了多少次,都没有得到应答。
直到两天后,慕珏才彻底恢复了清醒。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处昏暗又空旷的屋子里。
慕珏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四肢的腕处紧紧扣着镣铐,镣铐的尾部连接着锁链。
他一时神色巨变,立刻挣扎起来,可无论他如何使劲,也不可能挣开腕粗的铁链。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道脚步声。
贺启川边下楼梯,边吹着曲调诡异的口哨,脸上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十分诡异。
“你醒了?”
贺启川穿着修身的白衬衫,愈发显得他宽肩窄腰。
一头黑发向后梳着,只有额间垂下几缕碎发。
他先是取下了腕上的手表,随手一扔,然后开始解衬衫上铂金的袖扣。
十根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这个动作让他做起来显得格外禁欲。
不过慕珏完全没心情欣赏眼前的一幕,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贺启川,嗓音沙哑道:“为什么?”
贺启川将袖子拉到手肘处,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一声。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一旁拉过一个医疗推车,然后从上面拿起一把手术刀。
第485章 我渣了未来的病态医生(二十三)
贺启川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刀刃,然后抬眼看向了慕珏。
“原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话音刚落,他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慕珏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现在的贺启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哥哥,你害怕我?”
贺启川以前都是叫他哥,现在却叫他哥哥。
两者之间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差别太大了。
贺启川叫的哥哥,尾音上扬,缠绵而又温柔,换任何一个人来听,都会觉得舌尖和心尖发痒。
可这任何一个人里,独独不包括慕珏。
贺启川坐在床边,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扫过他的漂亮的锁骨,“来,告诉我,你背上的伤是哪来的?”
慕珏神色一紧,咬住了牙齿。
这伤就是他在临出狱前两天跟别人打架弄伤的,当时缝了十三针。
他长着这样的一张脸,关在监狱里遇到的恶心事,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每次受伤的时候他都在想,幸亏是他顶了罪,不然小家伙要怎么扛过这暗无天日的十年。
“不说?”
说完这两个字,贺启川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他回身从推车上拿起一个药瓶,然后用注射器抽出半管。
慕珏立刻挣扎了起来,锁链被拽的发出声响。
贺启川讥讽的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吧,哥哥?”
话音刚落,他喉间又溢出几声低笑,仿佛眼前的事真的很可笑。
等他笑完,贺启川神经质的歪了歪头,然后把针管扎入了慕珏的上臂。
十几分钟后,慕珏全身就变得酸软起来,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贺启川解开了他四肢的镣铐,然后将他翻了过去。
冰凉的指尖抚上了他背上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针剂的缘故,慕珏只觉得所有感官都敏感了起来。
“这伤口,缝的真是粗糙。”
贺启川拿起先前的手术刀,从伤痕的顶部下滑。
他竟然将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割了开来。
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疤痕满布的脊背,淌了下来。
慕珏唇间发出痛苦的闷哼,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贺启川见状,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脖颈,“别怕,别怕,马上就好。”
“贺启川……”慕珏虚弱的喘息着,“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
是不能,不是不许,更不是不可以。
贺启川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俯身到他的耳边道:“为什么不能?”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的手术刀便重重下压,鲜血浸湿了他身下的床单。
“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事了?”
慕珏侧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割开伤口又算什么,跟他在狱中受过的伤比,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都没有哭过。
他只是不明白,那个他护在心尖的少年,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慕珏阖上双眸,内心痛苦已极。
贺启川修长的指尖满是他的鲜血,湿滑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