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别不是师兄居然不会画画吧?没事没事,师兄不会画,师弟可以代师尊教你。来,先来个摸底考试,让师弟看一下师兄现在的水平。”
有些恼羞的谢时玄垂眸不语,拢着袖袍默默地盯着裴风然,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但是这些对裴风然来说,形同虚设。
对于师兄周身能冻死人的气场,裴风然却是完全不惧,兴致勃勃地在庭院的石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继续调戏着自家的高冷师兄。
“来嘛,师兄~师弟发誓,绝对不会笑出声!”
攥着手里的白纸,好不容易才从自己那凄惨的未来里回过神来的白修,抬头就看见面前自家损友又在调戏自家家主。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们的对话,白修顿时一脸黑线:“……”
他不知道裴风然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说起画技,你们师兄弟完全就是半斤八两好吧!这么高兴,难道是因为脸皮比较厚吗?
最后的嬉闹止于裴风然又突发奇想拉着两人出门,以庆祝谢时玄出关的名头。
白修瞟一眼就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了,但他不敢说。
总之,祝那些即将得到家主的预言的人好运吧。
待三人离去,院子恢复平静。
忽而,一道人影出现,目标明确地拿起石桌上的那摞白纸,然后悄无声息地又消失了。
“阿嚏!”
走在大街上的裴风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对此,白修毫无同情之心,直接就损道:“是不是生病了?”
裴风然抬袖掩面,难得凝眉思考,嘴里神神叨叨的样子:“不太像,我感觉更像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要给我下绊子。刚刚那一瞬间,浑身冰冷,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没事惦记你这种人?”裴风然演戏的次数太多,白修都懒得赏他一个眼神。
倒是静静走在一旁的谢时玄,向着自家道观的方向轻瞥一眼,而后又看了眼裴风然,眸中透出几分了然。
想不通就不想了,裴风然洒脱地挥了挥衣袖:“不管了,等麻烦到了再说!”
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走走走,为了庆祝师兄出关,今天我请客!”
“谁付钱?”被坑过无数次的白修警觉地问道。
“……这不重要。”
“那我不去。”白修十分坚定地拒绝道。
被坑的次数多了,他也有了经验。他看出来了,今天要是去了,多半是自己付钱,他才不要给裴风然当钱袋子。
“哦,这样啊,那太可惜了。师兄,既然白修没钱,那我们就回……”
裴风然转身看向谢时玄,还没说两句,白修就慌了。
“哎等等!我付钱!我付钱——”
这,就是白修的命运。
陈家禁地。
坐在轮椅上的清雅男子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手里的白纸,待看见某人画作的时候,脸上划过一抹笑意。
突然,另一道身影出现。
“家主,消息送来了,魔族行踪已经暴露,在第九域!”来人压抑着激动汇报。
“知道了。”
“……需要联系魔族的卧底吗?”来人有些迟疑。
“无需。”
“是。那、应该派谁去?”
院中一时寂静无语。
陈墨收回几乎和白纸一个颜色的手,想象着自家那懒散的小徒弟在见到这句预言时的脸色,古井无波的眸中泛起点点笑意:“这次就让你家小公子去吧。”
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的男子低头瞄了一眼,看到纸上的预言,脸皮一动,忍着笑道:“看样子,小公子是注定逃不过这闻名天下的命运了。”
“命运吗?”坐在石桌前的陈墨眸中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清辉,“时玄的能力又强了几分,可惜……”
他的大弟子谢时玄天生星眸,这对于先知来说,无异于天赐。但是,为了保证星眸预测的准确性,谢时玄不能动用任何一点灵力,以免造成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