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想等元锦回京之后就与他和离。”云雪衣附和。
“娘亲和你一起去左相府。”晏蓁语气恼火异常地道,她要去左相府暴打百里初一顿。
别以为是她侄子就可以这样欺负绾绾。别说侄子,就是自家夫君都不成。
云雪衣看着自家娘亲暴走的模样,摇头笑笑:“娘亲不必为绾绾出头,是绾绾强求了,方才落得如此境地。”
是她明知元锦可能还爱着凤卿却依然选择放手一搏。
但是云雪衣一直到现在都没后悔过,那是她的选择,只有经历过方才圆满,而不是白发苍苍时遗憾终生。
……
六月十三
天色正好,云淡风轻。
也许是以前早就死心过,甚至颓废过几年。这一次,云雪衣抛下得太轻松,甚至有一种终于卸下重担的感觉。
不过几日,云雪衣的心情就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依然会心绞痛。
至于心底真正的伤痛,她相信,只要不去再掀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时间终有一日会让她忘记。
虽然没有寻来断魂草,但云雪衣还是准备带着阿瑾再去一趟灵觉寺。
……
灵山
不似灵觉寺前菩提树的高耸入云,那石岩的缝隙间,生长着百年古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在渺渺云雾间青翠欲滴。
云雪衣寻到空尘大师的时候,他正一袭灰色僧袍,在后山的一株柏树下端然坐着,手执白子,与自己对弈。
老树下坐老僧,有一种亘古不变的宁静祥和。
“大师。”云雪衣轻声开口。
“郡主可是寻来断魂草了?”空尘将白子搁入棋盒,站起身,双手合十。
云雪衣也双手合十,还了一礼,而后摇摇头:“未曾,雪衣此次前来,就是想求大师告知还有无其它解毒之法。”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云雪衣不想放弃。
空尘行礼之后,继续坐回去,执起白子,听见云雪衣的话,似乎丝毫不意外,只是淡淡道:“世间的确有两种解毒之法,上次老衲告知郡主的是为其一,近来,老衲倒是发现了第二种。但是第二种方法……”
空尘的话骤然停顿片刻,转眸凝视着云雪衣,眸意深深。
“第二种方法是什么?”云雪衣急切地问。
“以郡主之血加以还魂丹服下。”空尘施施然解释,“只是,自此以后郡主和小公子的命紧紧相连。你死他死,你生他生。”
仿佛觉得第二种方法太过残酷,空尘又一次双手合十,微微闭上那双慈悲为怀的眼:“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我的血?”云雪衣喃喃,“为什么?”
就算她看过的那些话本里,如果解毒要血,也应该是体质特殊之人的血,就如全阴女子,全阳男子一般。
空尘神情悠远,肃然道:“缘之所起,是以为因。毒如何种下就该如何解除。中毒因为爱,解毒自然也如是。小公子如今惦念的应该只有郡主罢?”
空尘最后一句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语含笃定。
云雪衣恍然,洛恒因为爱妻子下了毒,那么就需要一个爱中毒者的人为他解毒。
“好。”云雪衣犹疑片刻后回答道。
她犹疑,不是因为舍不得那点血,只是觉得阿瑾还那么小,人生也许还很长,不应该和她绑在一起。在她死的时候就要离开人世。
可是,如果不给阿瑾解毒,阿瑾甚至都活不过弱冠。所以云雪衣犹豫后还是答应了。
只是云雪衣理解岔了,此爱非彼爱。
得到满意的答案,云雪衣几日来的愁眉不展都烟消云散:“雪衣多谢大师。”
“郡主且回去准备吧,老衲明日就为小公子解毒。”空尘起身,刻意避开了云雪衣的最后一礼。这是他逃不脱的孽,他不该再受云雪衣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汪,宁宁早起一更(笑哭)
☆、二哈蓝钰
禅房
寥寥梵烟渗过雕花窗飘入室内,洁净明亮的房间内,清贵绝伦的男子拥着淡雅高贵的女子安然入眠。
昨晚空尘大师为阿瑾解毒之后,阿瑾黏着云雪衣不肯离开,云雪衣看着阿瑾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有不忍,也就放纵了他和她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