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说完先自我否定道,“我的水平你也见识过了,挂咱们画室50块一幅勉强有眼瘸的人瞧上买走,老板您就不用说了,没人会买鬼画符回家挂墙上,除非是个凶宅。”
官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如此贬低他,鬼画符?镇宅?
不知者不怪,官聆没跟张萍计较,他抬手将书桌上多余的东西扫到一边,将最上面那幅快完工的半成品扯下来,冲张萍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张萍好奇的往前踱了几步走到床尾,视线瞟到书桌上的画时瞪大了眼,入眼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斑斓线条,颜色从浅到深,横七竖八杂乱无章,交错间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带着渐变色彩的马赛克,但张萍还是一眼就看出由这些不规则的彩色线条拼凑而成的,是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
张萍整个人都愣住了,表情由最初的惊愕到不可置信,官聆冲她挑挑眉,“怎么样?”
张萍迟钝的张了张口,不可置信的问,“别说这画是你画的?”
“就是我画的。”官聆一脸得意,“你觉得我要是办培训学校,有资格招收学员吗?”
“你……”张萍靠进书桌,视线紧紧胶着在那团色彩上,“你不是只会画火柴人吗?”
“我天赋异禀啊,”官聆信口开河,“之前闭关了两天,突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脉,灵光一现突然就会了。”
张萍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官聆的这套说辞太假了,她压根儿不信,可她在这间小画室待了这么久,对官聆这人也算了解,他虽然是画室的老板,却是个十足十的手残。
可能是眼下太过震惊了,张萍一时竟忘了追问,一脸兴奋的冲官聆喊,“你终于要从贩卖肉/体转行贩卖才华了吗?”
“谁贩卖肉/体了?”官聆对她这个不贴切的用词很抗拒,“我这顶多就是贩卖脸皮,你好歹还准研究生呢,我建议你多研究研究汉语言文学。”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张萍两手轻轻捧着画,像捧着什么稀罕宝物,“这画能送我吗?我真是程斐的半个画粉,虽然他曝出那样的丑闻后我已经连半个画粉都不是了,但我觉得这幅画把他画得特别带感特别传神,我好喜欢!”
“你这喜欢也太随便了,”官聆啧了声,“人家曝个新闻就脱粉了,你意志太不坚定了。”
“没办法,”张萍耸肩,“画圈里一大批人抵制他,我不得靠那个圈子找长期画手给咱们店供货么,也只能随大溜脱粉了。”
官聆自那天看到报纸上的头条后就没再关注过这件事了,他换了身份后也就没再关注过画圈的动态,并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圈子已经臭名昭著到了抵制的地步。
不甘一寸寸涌上心头,他沉着脸冲张萍道,“画送你了,但有个条件。”
张萍立马点头,“你说,只要不是拖欠工资一切好说。”
“从现在开始,”官聆说,“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官官:你的报应就是我 官聆其实对办培训班早有计划, 不然之前也不会让张萍将库存尽快销完,只是这两天被梁泽的事给耽搁了,正好今天画都销完了, 官聆便打算趁热打铁着手办, 毕竟接下来周锦航应该会给他找不少麻烦, 到时候他可能就真没多少时间搞事业了。
他快速制定了计划, 让张萍去周边的培训班打听开班价位的同时顺便做个简单的市场调查,自己则拿出原主那台老爷机设计起了宣传单。
奶茶店旁边就有一家文印店, 都是街坊,又同在这片儿做生意挺长时间了,官聆三两下跟那边谈好了价,直接将赶出来的宣传单印了两千张。
等所有都忙完时,天已经黑烬了。
肚子咕噜响了两声, 柜台上的水晶虾饺和芋头糕还有一小半,储物间里有台老旧的微波炉, 官聆将两半盒东西装到一个盒子里叮了一会儿,就着下午那杯冷掉的咖啡凑合着吃了个晚饭。
洗漱完躺回床上的时候他觉得异常疲惫,自他成为官聆后便没有长时间伏案工作的机会了,可能是这具身体本身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工作强度, 官聆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非常, 肩膀跟背了两百斤大米似的,一抬胳膊就酸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