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花云朝那人摆摆手,“蒙古dá zǐ不拿咱们当人看,向来欺侮惯了,正好今日杀得痛快!”
“壮士豪…”,汉人刚要说话,忽得牵动伤口,痛得他眉头紧蹙,不由得捂住伤口蹲了下去。
“你伤势如何?”,花云见状,连忙蹲下身去查看,只见那人身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深有浅,最严重的一道刀伤直接从小腹处划过,还在往外流着血,“可恨身没有带药…”
“不必…”,那人艰难地摇了摇头,“马车…有纱布和金疮药,劳烦壮士帮我取一下。”
“哦!好!”,蒋淳斌见花云正在帮那人按住伤口止血,忙点了点头,跑向不远处的马车去取东西,谁知刚一撩开马车帘子,便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婢女缩在角落,满脸泪痕,一见到满身是血的蒋淳斌,被捂住嘴巴的小女孩仰起头,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不要害怕!我是好人!”,蒋淳斌连忙摆摆手,向二人表明身份,“我刚刚救了你们,可是…你们的人受伤了,需要药和纱布…”
蒋淳斌这话倒是起了作用,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泣的婢女倒是镇定了下来,然后拍了拍一直被自己抱住的小女孩的后背,“xiao jie不怕,不怕…他不是坏人,是好人…”
“药…药呢?”,此时情况紧急,蒋淳斌可没工夫在这看哄孩子,“治伤用的药和纱布?”
“在…在这里…”,婢女哆嗦着自另一个角落取出一个小木箱,然后慢慢将它推向了蒋淳斌,“都给你…”
“嗯…”,蒋淳斌点点头,也没工夫在这多做纠缠,端起小木箱便向花云那边跑去。
接过小木箱,花云动作利索地取出药和纱布,帮那人一点点包扎好,同时询问起了他的情况。
原来他叫毛贵,是徐州赵均用的部下,此次是奉命前来接芝麻李的家眷去徐州,而马车的那个小姑娘名叫李念,是芝麻李的侄女。
谁知运气不好,路遇元兵,经过一场激战,随行卫队被全部杀死,幸得花云和蒋淳斌相助,否则恐怕在劫难逃了。
“两位壮士,此番得你们搭救,我毛贵不胜感激!”,花云帮他包扎好伤口,把他扶起来后,毛贵赶忙又向两人行了个礼,“不知两位壮士此行何为?若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同去徐州?”
听到毛贵这话,花云和蒋淳斌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本来二人还怕前去徐州没有门路,这下子倒好,误打误撞地搭救了芝麻李的亲侄女和他手下的大将,到了徐州后还愁没有个引荐和依靠?这可真是太巧了!
毛贵见二人没有说话,还以为他们仍在疑虑,便继续劝说道,“我们李大帅为人仗义豪爽,而且现在兵锋正劲,想当初他们八个人敢在萧县举义,后来计赚徐州城,还兵分四路,攻克了周围许多州县。我看两位壮士也不满蒙古dá zǐ的bào zhèng,跟着我们大帅干那可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不瞒你说,我们二人早有意投奔李大帅,如果毛贵兄弟能代为引荐,自是感激不尽!”,花云可是个实在人,从来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拍拍胸脯一股脑把话全都说出来了。
“果真如此?”,毛贵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尔后哈哈大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李大帅能得两位壮士相助,想必高兴得紧啊!哈哈哈…咱们走!”
花云见毛贵伤得不轻,赶忙扶住了他,然后走向马车道,“能认识毛贵兄弟这样的豪迈之士,我也觉得痛快!你先马车,咱们快点赶往徐州城,等到你的伤好了,定要与你一醉方休!”
“先不用急着去徐州,前面的城池是咱们李大帅的地盘了!”,毛贵扶住马车车辕,抬手指了指前方,“今晚咱们应该能赶到,先在那里歇两天,再去徐州不迟!” 要说毛贵确实是个豪爽的汉子,虽然身受重伤,但只歇息了一个晚,第二天便坚持设宴好好款待花云和蒋淳斌二人。
守这座城池的人叫续继祖,和毛贵是一同举义的生死兄弟,两人关系很铁,因此对花云、蒋淳斌二人极为友好敬佩,席间频频向他们两个敬酒致谢,最后喝得直接趴在了桌子下面,才被人搀回了房间。